坡后走得无影无踪。
雪儿也跟着飞去了。
陆丹将两根硬长而略有弹性的碧绿草梗,暗中以金刚指功夫,硬给盘成一个小卷。她道:“我们到大的城里,找铁匠弄些小铁环才能挽够扣住。
“这样,白驴也不怕人家伤它的劲脖了,若果还有剩余,便捆在蹄上。
“驴通灵得很,只须略略训练一下,足可以困扰住一个高手。”
这时,她变成高兴得很,方巨也为之而欢笑,老是咧开大嘴巴。
不久,一道白线,激射而至,十丈之外,已觉风力激荡。
陆丹的眼力岂比寻常,早已瞧出是白驴也回来。
不过这等神速,也教她甚是惊异。
白驴在丈许外骤然停止,背上站着的白鸢冷不防向前一冲,竟撞进陆丹杯中。
方巨哈哈一笑,道:“这小东西坏得很呢!”
陆丹瞥视一眼,芳心大悦。原来这时驴吃饱之后,便去洗个澡,浑身洗得雪也似白,就像在顷刻间换了一匹似的,好看得教人想亲亲它。
她飘身而起,坐在驴背上,却是侧身而坐。
口中娇嗔道:“走吧!”
人马鸟一齐出发,走出这个碧绿一片的山坡。
现在,陆丹的心中还充满了得到这头通灵可爱的白驴那种喜悦。把适才的惆怅情思,暂时忘个干净。
白驴脚程绝快,而且非常平稳。
陆丹心中十分疼爱,不时伸手去摸摸驴颈项上的软毛。
白鸢雪儿似乎呷起醋来,在她耳边絮际不休,清亮的鸣声,直传出老远。
不久已将那得驴的泥坪抛在后面。
陆丹试试白驴的脚程,敢情能够十分容易便将方巨甩掉。
而方巨的飞毛腿,却比快马疾驰还要快,可想而知这匹牲口的脚程多么厉害。
下午已到了孝义城里,陆丹手中有的是黄金,吃喝当然不成问题。
当下她办了好几件事,一是着铁匠打制了数十枚小铁环,一是为自己和方巨置了几套衣服。最后是配了个上等马鞍。
为了这些事情,便在这城里逗留了三天之久。
他们投宿在本城最大的悦来栈中,包了一个偏院,两人各住一间房,还剩下两间空房。
陆丹也不计较花费与否,便这样住了三天。
那头白驴每日所花的银子也不在少数,只因它不但要最好的马料,而且还喜欢喝点儿酒,最好的老酒。
陆丹当然不在乎银子,莫说她从雪山豺人那儿得到赤金,价值巨万。便没有得到这些黄金,她只要有办法,也决不会吝惜的。
然而,这样子一下便传遍了江湖。
加上雪山豺人丧命之事,也已经辗转传扬开来。
第四天早晨,一切都停受了,白驴由下颚以至于腹前,都围着一层碧绿的草梗。四蹄也裹住四寸宽的草梗。白毛碧甲相映之下,甚是夺目好看。
那些不知何名的碧绿草梗,前文已经说过极是坚实,而又暗带弹性。
以陆丹的功力,还须用至九成力,才能夹断,可想而知其坚硬之程度。此刻将之拗曲围扣在白驴颈项上与及四蹄之间,错非是陆丹,确实难以做到。
这两天来,每日清晨,白驴和白鸢都各自出门。白驴是自寻新鲜可口的青草。那白鸢却因以蛇为粮,经常自行觅食,不必喂饲。本来它并不定时觅食,但因白驴是每日破晓时出发,它也凑兴去了。
这天清早,两白都去了。方巨睡醒时,陆丹已来敲门。
她换好新做的白罗衣,在秋风中显得如此单薄,以致方巨也觉察了,竟会细心地问她冷不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