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大哥说得对,咱们快到别处去,免得惊扰四位老前辈!”当即率着众人,退出殿外。一会见工夫,蹄音已消逝在远方。
这王、薛二人的话,众人无不听到,那碧眼汉子面色阴阴沉沉,没有一点儿表示。
那两帮人马带走了火炬,殿中恢复原来的黯谈情状,五个人都不开口,殿中寂然无声。
过了许久,碧眼大汉似乎己忍耐不住,睁开眼睛,缓缓观察那四个武林高手,只见他们都瞑目端坐。看来看去,却推测不出他们有何打算?他的目光接着落在那秀丽的少女面上,只见她抱着双膝,望着黑暗的殿门外面,含愁脉脉,对于周围之事好象一点儿都不关心。
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步声,接着一个人走入殿来,此人长得面圆身胖,容貌是甚忠厚和善。他看见殿中六人之后,微露惊疑之色,但接着碧眼大汉也大为惊诧,原来四角的人忽然都站起身,个个面色沉凝,八道目光完全集中在那胖子身上。
这等情势,一望而知:那四人都是在此地守候这个最后进来的胖子,而且决非善意。胖子似是感到情势不妙,面上肥肉轻轻颤抖一下,随即便堆笑向当中的碧眼大汉和少女拱手道:
“两位好啊!”四角的人见他向碧眼大汉招呼,都不禁一怔,人人暗想:“莫非他们在此地约好见面?”
这四人皆知那大汉武功不弱,又是使毒高手,对他不无忌惮之意!是以都不肯鲁莽,各自坐下,等看明白形势再说。
胖子看也不看四角之人,自言自语道:“这儿气味有点儿不对,我还是到外面歇息去!”
口中虽是这样说,脚下却不移动。
西北角上的许青竹怪笑一声,接口道:“久闻南奸商公直外貌伪善忠厚,满腹机诈奸谋,哪知见面不如闻名,嘿,嘿!”最后两声冷笑,充满轻视不屑之意。
李不净道:“许兄之言,正好道出我脏道人心中之意,想他若是不露出情虚欲逃的破绽,还可蒙混一时!”
少林病僧道:“商公直,你今晚想逃出此地,除非先把贫衲杀死!”
冷如冰接道:“这话算上在下一份!”
四人先后开口,话中之意都针对着那胖子。碧眼大汉眼看胖子长相忠厚和善,尤其“商公直”这个性名听起来十分正派,谁知外号却称为“南奸”?不觉大感兴趣,凝目打量此人。
胖子恰好向他望去,两人目光一触,胖子道:“老兄心中觉得奇怪吧?你贵姓大名?”
碧眼大汉点点头,却不说出姓名。胖子道:“尊驾竟然未尝听过南奸商公直、北恶之名?”
大汉摇摇头,胖子指一指自家鼻尖,道:“鄙人就是南奸商公直!”
大汉心想:“还用说么?”
却听胖子又道:“我商公直十余年来纵横天下,专门挑拨离间,使奸弄诈,武林之人提起鄙人无不头痛心惊,南奸二字便是因此得来!”
大汉点点头,表示明白了他的活,商公直接着道:“但南奸这个外号岂是被人白叫的?
那四位仁兄瞧不起鄙人,却是大错特错!”
许青竹忍不住道:“我们哪一点错了?”
南奸商公直道:“诸位见鄙人跟这位老兄打招呼,先是以为我们约好见面,所以暂时忍耐,后来听了鄙人自语,便认定我情虚欲逃!”他停歇一下,见无人出声驳他,又道:“其实呢,鄙人只是籍诸位的反应查看这位老兄的身份来历!”
崆峒李不净心中不服,道:“现下你查出他身份来历没有!”
商公直道:“自然查出来啦!第一,鄙人因此查出他身怀绝技,才会使诸位心中顾忌,暂不出手。第二灯火颜色发青,气味有异,可知他定是擅长使毒。第三,他约有二十年之久不曾踏入中原,但通晓汉语,可知二十年以前来过!”
这一回碧眼大汉也忍不住开口,道:“你怎生得知是二十年之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