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放还不醒悟,喝道:“这是什么缘故?”
萨哥王子道:“我若是上台动手,赢了你的话,须与花姑娘面上不好看,若是败了,便是丢入现丑,说来说去,这一场赢既不可,败亦不行的仗,某家怎能出战?”
伍放一怔,道:“这话也是!”他本是直肠直肚之人,一觉有理,便跃下平地。
井步虚暗暗吸一口气,朗声道:“贫道虽然不才,却要领教阁下的绝艺。”
他一出声,其他的人如大孽尊者都不再开口,等他打完再说。
萨哥王子笑道:“好,武当派并步虚真的愿意出手,某家总算不失身份!”
并步虚这个名字传入群雄耳中,顿时引起一阵骚动,没有一个人不深深佩服并步虚的勇气决心,同时又久闻他的英名,都望他能够替中原武要争一口气。
但曾经在铸剑楼上见识过萨哥王子武功的人,却没能一个不替井步虚危仅。“桓字正在心中相商,要不要现身上前替下井步虚,只听萨哥王子一声长笑,人如大鸟横空,落在木台之上。
他手摇把扇,神志从容潇洒,即使是对他怀有敌意的群豪,这刻也不由得暗暗钦羡。
萨哥王子朗声道:“并真人,咱们打开天窗说房话,这一场动手印证武功,胜负之数已可逆料,但以某家瞧来,只怕不易打出结果。”
这话似通非通,既说已可逆料胜负,却说打不出结果,便连并步虚也心下茫然,道;“贫道不懂阁下的意思!”
萨哥王子笑一笑,道:“武当派声誉昭陵,台下观战的英雄豪杰自然都不想道长挫败,因此,当道长危急之际,定然有人挺身而出,替下道长,所以某家认为很难打出结果。”
并步虚心想:原来他是先行拿话扣住我,不让别人插手,但你这一番心机算是白用啦,我并步虚身为武当高手,岂会指望这等投机取巧之事?使你不说这话,我也会在动手之前交代清楚。
他只微微一晒,并不出言讥嘲,缓缓道:“阁下所虑甚是,贫道这就敬告天下英雄忍耐观战,须俟分出胜败才可上台。”
萨哥王子才智过人,焉有瞧不出井不虚心中念头,当下拱拱手,道:“道长胸襟恬淡磊落,某家衷心极是钦佩,今日的这一战,纵然某家侥幸取胜,但道长的风度气派深烙人心,于武当派盛名丝毫无损。”
他们这番对话只听得群雄张口结舌,他们都觉得萨哥王子之言甚是有理,但萨哥为何肯当众推崇武当,却使他们大惑不解。
井步虚取出落月斧,稽首道:“请阁下指教!”萨哥王子把扇轻摇,应道:“不敢,道长请!”
两人逆步盘旋,寻觅对方空隙,以便出手奋击,绕了六七个圈子,萨哥朗叱一声,把扇疾点出去,霎时间只见那柄把扇化为六七把之多,分袭对方身上要穴。
井步虚脚踏九官方位,连闪三次,都不曾摆脱对方这一招,心中一凛,落月斧横劈出去,在这电光石火般的一臂之间,斧势忽快忽慢,竟变了三次之多。
萨哥王子武功虽是精妙无比,但仍然测不准对方这一斧的奥妙变化,迫得收拍跃退,大声赞道:“好斧法,果然名不虚传!”
井步虚这一斧已是竭尽全身所学,虽是迫退对方,但路险被对方招扇点中手腕穴道,心中大为凛骇,应道:“阁下过奖啦,贫道这一点浅薄功夫,何足挂齿。
话声甫歇,抢斧迅劈,采取攻势。那柄落月斧化一道精光,盘旋飞舞,虽然招招都攻向敌人要害,极是狠辣,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凶霸之气,旁人但觉地斧法空灵飘洒,如蹈高临远,振衣干村之上。
这井步虚的斧法曾得竺公锡评为“有几分仙气”竺公锡乃是当代巨匠宗师纵是贬语,但那被贬之人也须有相当份量,何况是这等褒词?”
群雄眼见他斧法高妙,神志飘逸,觉得今日真是大开眼界,得规武当派绝艺,都情不自禁的喝起彩来。
桓字在如雷的彩声之中,突然间融动灵机,付道:“井真人今日的一战纵是落败,但武当成名井不受损,因为武当派还有掌门的藤真人声名高出于他,相反的今日井真人落败的话,却可警惕武林同道,不可小觑对方,我今日必须沉住气才行。”
木台上的两位当代名家此刻已攻拆了二十余招,萨哥王子手中的把扇渐显威力,屡屡点八斧圈之内,毒或无比。
明眼人一望而知井步虚这一路斧法已拦阻不住萨哥王子的反击,因此许多人都暗暗着急,盼望他不要当局者迷,一味用这一路斧法应战。
晃眼间又激斗了十余招,只见井步虚突然斧法一变,从空灵飘逸一变而为刚猛沉实,出手之时虽是缓慢得多,但已使出十成其力。斧斧成强无匹。
这位武当高手功力极是深厚,以冷心孤客唐天元那等高手,尚有在四十把之内被他击败,井得竺公锡频加赞扬,以及花玉眉推许为日后武当派的一代宗匠的人,这刻发挥全力出击,威势岂比等闲?
萨哥王子虽是双脚不离位,或软或硬的接住对方这一路斧法,然而感到真力消耗颇多,这等打法似乎不大上算。
他心念一转,施展出竺公锡以毕生功力创研出的反天逆地步法,但见身法古怪无比,往往闪向想不到的方位,间不容发的从斧锋之下掠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