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我爹,求他指点入门门径。”
阿烈不知怎样回答才好,欧阳菁根本不管人家愿不愿意,迳自说道:
“这些衣服给你们母子换上,明儿就可以动身了。”
她自个儿点点头,又道:
“我仔细想过,他们母子的处境相当危险,最可怕的有两路敌人,一是那个发出血羽檄的大胡子,他化血门的规矩是血羽檄所至之处,鸡犬不留。所以你们母子迟早难以活命。第二路敌人,就是北亡派的赤练蛇祁京,他暂时不动你们,但早晚也忍不住会出手。”
阿烈想起那个发出血羽檄的高髻妇人,加上祁京,果然都是强烈明显地表示过要杀死他们母子,不禁打个寒噤。
“其实不但这两路敌人,甚至其余的六派人马,皆有动手暗杀你们母子的可能呢!”
阿烈道:“你们为什么要暗杀我们?”
欧阳菁大眼一眨道:
“蠢才,这叫做斩草除根呀!不管你是不是化血门查家之人,反正一刀杀死,永绝后患!再说,假如这血羽檄竟是七大门派其中一派之人使的手脚,为了要使别人信以为是化血门中之人所为,当然也得学查家的规矩,来个鸡犬不留!因此之故,不但是北邙派,连其他六派都可能出手暗杀你母子。”
阿烈膛目无语,他作梦也想不到竟有这么一天,许多人想杀死他母子,而欧阳菁言之凿凿,好象很有道理,使他不能不信。可怜他几曾有过这等应变的经验?因此之故,人都吓得傻了,全然不知如何是好。
他本人倒是不大放在心上,问题完全出在他母亲身上。要知他母子两人,多年来相依为命,他又是很有孝心之人,所以此时心慌意乱,都是因母亲而引起的。
过了一会,他稍稍镇定了一点,心想:
“听娘的口气,我们分明与化血门查家有关系。不如趁此机会,向师父问个明白。”
他心中也不知不觉称欧阳菁为师父了,当下说道:
“师父,那血羽檄是怎么回事呀?”
欧阳菁俨然以师父自居,傲然道:
“我告诉你,那血羽檄就是化血门查家用来通知对头的催命符!例如查家跟少林派有仇,决意向少林派下手,便先行选定一个少林弟子,假如这个少林弟子,乃是嵩山本寺之人,而查家又打算到高山少林寺寻仇的话,就在这个弟子身上,施展他查家的独门手法,这人顿时神智全失,横冲直撞的向少林寺奔去,谁也休想拦阻得住,必定回到少林寺中,方会停步。此时他五官七窍,不但流血不止,连那身上的汗水亦尽皆是血,此所以武林中称之为血羽檄。”
阿烈摇摇头,道:“听起来这化血门查家似乎不是好人,怪不得有这许多仇敌。”
欧阳菁道:
“那也难说得很,化血门查家先世,本是名将,据说因得异人传授武功绝学,有一次被敌人重重围困,无法通消息求援,便曾施展此术,使家将带书突围而出,后来因此而解围,反败为胜。”
阿烈膛目道:
“原来如此,这样说来,这血羽檄的功夫秘术,究竟是好是坏,也很难说了。”
欧阳菁道:
“世上之事,实是很难确定是好是坏,例如砒霜,可以作药救人性命,也可以杀人,这却得看如何用法,方有好坏之分。”
阿烈连连点头,露出十分信服的表情。
欧阳菁心中甚喜,便又道:
“据我所知,化血门查家虽是很少与武林同道往来,同时练的都是像血羽檄这般恶毒的功夫,但向来没有恶名。其后突然被七大门派联手消灭,直到如今,武林中还是传说纷坛,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,七大门派至今仍末公布。”
阿烈道:“这七大门派可以随意杀人的么?”
欧阳菁道:
“江湖上弱肉强食,原不足怪。但消灭一个门派,到底是件轰动天下的大事,何况又是七大门派联手而为,所以人人都深信他们必有极大的理由。”
阿烈道:“但这理由却无人得知,岂不奇怪?”
欧阳菁道:
“那七大门派之人,守口如瓶,别的人谁也自知惹不起七大门派联手之势,因此他们不说,那个敢恃强质问?”
阿烈道:“难道化血门查家竟没有一两个朋友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