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个的装束颜色与早先那个完全一模一样,他故意茫然四顾,目光来回两度掠过她们。
表面上他似乎全然不见二女的存在,但事实上他仅匆匆扫瞥,已辨出两女的不同之处。
第一个女郎的腕间,有一只金镯,身量也较为高些,第二个的秀发上,好像有有只玉簪。
他轻而易举地把背上的少女,挪到前面,以两臂横抱着,心想:
“假如有人袭击的话,我只须转身以背硬挡。如把她负在背上的话,则后面有人袭击,伤了欧阳菁,自己可能还不知道。”
忽然听到那两个女郎窃窃低语,戴金镯的高个儿说道:
“哟!这小子好大的气力。”
戴玉簪的女子道:“那女孩子很瘦小,算不了什么,你就爱大惊小怪。”
高个儿冷晒一声,道:
“你才是有眼无珠呢!看他们的情形,好小伙子必是一直背负着她,走了不少路之后,至今他还不见有倦色,所以我才说他气力大。”
阿烈听到此处,登时想到了两点,一是许多人在观察事物时,总是从极细微之处,看出很多道理,因此,防范之际,必须杜绝这些小的漏洞才行。其次是这两女多半不是幻影,而是活生生的人。
可是他却没得到欧阳菁的任何示意,照理说她不应该没看见,更不会听不到她们的谈话才是。
假如她居然看不见听不着,则这两个女郎,是真是幻。实是难以辨别了。
纵然有这种奇怪的现象,可是阿烈仍然有一种感觉,认为她们是活生生之人而不是幻影。
只听那个戴玉簪的青衣女笑道:
“好吧!不管他气力多大,但既然闯到此地,早晚也变成了乙木宫的人了。”
高的身量的女子道:
“当然啦!据我所知,凡是到得此地之人,都没有一个能逃得掉的。我们且去看看那三个家伙,这边等一会再收拾不迟。”
戴玉簪的女子道:
“不大好吧?宫中恰是空虚无人之用,我们倒后面查看,却被他们掏跑了,怎么办呢?”
另一女道:“笑话,我只担心那三人会逃掉,此处何须忧虑?”
她们随即转身行去,隐没有黑门之内。
阿烈立刻低声道:“欧阳姑娘,你现下看见什么景象?”
欧阳菁道:“看见一转黑漆,难道你看得见么?”
阿烈道:
“对了,我以为怎么忽然撞入黑夜之中了,照你所说,凡是迷失在阵中之人,都是看不见任何物事的,对不对?”
欧阳菁道:“废话,如果不是这样,又能看见什么?”
阿烈道:
“你别火气这么大行不行?我只想知道,会不会看见幻景异象而已。”
欧阳菁道:
“现在不会,等我们陷入死门之中,那就幻象纷呈,随心念而涌现。我们现在还能交谈,证明尚未陷入中枢死地。”
阿烈道:“假如你所说的不错,那么我就要试上一试了。”
欧阳菁讶道:“你试什么?”
阿烈道:
“我虽然听你之命,转来转去,但有一点我知之甚确的,那就是听们眼下正站在最内面的一小径上,只要跳过这一畦,就可以看见那黑木门下的台阶了。”
欧阳菁一惊,道:
“你晓得当真如此么?假如没有弄错,那你就跳过去试阿烈突然间涌身一跳,竟是全无阻拦地跃过了那一畦草地,安然站稳。
怀中的欧阳菁身子一震,喜道:
“哎!我们果然跳出阵法了,我又看得见啦!”
阿烈道:
“别作声,照理说我们应该逃走,可是假如此屋有人追赶,终究逃不掉,倒不如深入虎穴,探看此地有何秘密?”
欧阳菁道:“你胆子忽然变得这么大,实在令我感到难以置信。”
阿烈道:“这算得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