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吴丁香道:“我早确知道你是这种人。”
高青云放开手,道:“我得赶快离开才好。”
吴丁香道:“你真是又狠又硬的男人。”
言下之意,竟是怪责他不该不作进一步的行动。
高青云耸耸肩,道:“随便你怎么想吧!”
现在的情势更加微妙了,因为早先只是高青云自己颇涉遐想,而如今吴丁香亦有投怀送抱之意,看来这已是水到渠成,一拍即合的事。可是怪就怪在他们内心都感到不容易突破最后一关,生似有一堵无形的墙壁。把他们隔断。
高青云寻思道:“我一伸手,即可将她据为已有,但何以我迟迟不敢动弹?”
吴丁香忖道:
“他明明很喜爱我,已明白表示多年来唯有我能使他动心。可是为何我不投入他怀中呢?”
两人渐渐冷静下来,吴丁香姗姗行开,坐在一张舒服的靠背椅中。
高青云突然笑一下,道:
“彭兄舍下了你,自赴京师,看来竟是十分不智之举。”
吴丁香道:“是的,我也觉得有点不解。”
高青云沉吟一下,道:
“以你一向的为人,可说是艳如桃李,冷如冰霜,彭兄放心而去,也不是全无道理。”
吴丁香道:“也许是吧,但我自知不是冷若冰霜之人。”
高青云顿时大悟,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高青云忙道:“我记得昔年读战国策,其中有一段,颇可发人深省。”
吴丁香道:“是那一段?”
高青云笑一下,道:“不说也罢。”
吴丁香恳求道:“不,说给我听听吧,难道我还会生你的气不成?”
高青云道:“那可说不定。”
吴丁香站起来,走到他椅子前,两人腿膝相触,顿时大有亲密之感。
她柔声道:“说给我听听吧!”
高青云知道不说不行,只好道:
“你回到椅子上坐好,我才告诉你。”
吴丁香依他之言,返回座椅,稳稳坐好。
高青云道:
“这个故事出自秦策,其时陈轸离开楚国,到了泰国,张仪向秦王中伤他,陈轸便用一段故事来解释,卒使秦王优待收容。这件史实不必多说,只说陈轸所说的故事…”
他隐隐感到这个故事说完之后,必定有相当的麻烦。可是他们皆是成人了,自应有判断能力,实在无须太过费心多虑。
他接着说道:
“楚国有一个人且称此人为甲,他娶了两个妻子。另有一个人,我们称他为乙吧!
这个乙见他两个妻子都很美貌,便生出歹心,首先向年纪比较大的妻子挑逗勾引。但被责备詈骂,不能得手。乙死了此心,便改向甲的年轻妻子勾引。这一回马上成功了,暗中时时幽会,说不尽男欢女爱,卿卿我我…”
吴丁香似笑似嗔,道:
“战国策中,决没有这许多形容词的。”
高青云也一笑,道:“是的,我不过是想尽力增加这个故事的气氛和力量而已。”
吴丁香婿然一笑,丰神绝美。高青云瞧得一楞,道:
“刚才我说到某乙勾引某甲的少妻,甚是欢爱…”
他略一停顿,话声变得较为冷峭,道:
“不久,某甲因急病亡故了。那时候的风俗,妇人改嫁,人人视为平常应该之事,不似现在那么大惊小怪。某甲的两个妻子,既是长得如此美貌,当然有不少人想娶她们。
某乙也有此心,他的一个朋友,晓得他的风流艳事,当下便问他道:‘你娶年纪稍大的那个呢?抑是与你有染的那个呢?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