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表示心中之情。”
高青云点点头,道:“这是事实。”
他们俱是中年之人,世情也看得多,人生阅历丰富,所以有些微妙的感情问题,他们俱能意会,不须言传。
要知世上之人,虽然皆谓爱情专一,不能分享,并且一定要求对方专一于自己,不许属意旁人。
但事实上,他自己却常常会对别人生情,纵然那仅只是一个“意念”并没有付诸行动。
但严格的说,这已是不专一了。
换言之,每个人在“专一”之中,仍然可以钟情别的人,只不过限于种种条件,不能付诸行动而已。
因此,吴丁香的喜欢高青云,并非她对彭春深的爱情已结束。
她若然已献身给高青云,亦不会减少对彭春深的情爱。只是她对这宗事看得比较随便,这也是人生经验丰富之后,便不象少年时那么纯洁的现象。
吴丁香垂下螓首,用幽怨的声音道:
“看来我若是聪明的话,索性削去三千烦恼丝,遁入空门中,就可以免去种种痛苦啦!”
高青去忙道:
“切切不可,要知此举虽是割断了尘缘,但佛门中的寂寞,又是你多一种烦恼的起点。与其将来日日怨嗟,变成有始无终,倒不如不削发出家。”
吴丁香抬起头,眼中现出不服气的神色,道:
“你认为我一定会有始无终么?”
高青云道:“我只是照事论事,若然有万一的可能性,便替你指出来,我可不是想害你啊!对也不对?”
吴丁香沉吟一下,把头一昂,道:
“且不管我的问题,关于陆鸣宇的事,你还听不听?”
高青云道:“当然要听啦!”
吴丁香道:
“我家的春菊,这次又去探她姊姊时,回来就行动有异,显然中了蛊术。是我设法破解蛊术,慢慢盘问,从她片断的记忆中,总算凑成完整的一段经过…现在我不大明白的,便是陆鸣宇为何要向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施术?难道有摧残少女的病历么?”
高青云不管她这话,问道:“你凑成的完整经过,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吴丁香道:
“春菊到了陈府,照例闯入她姊姊的室中,却不道看见了一个男人,和姊姊躺在一起,自然是赤条条的,所以她大惊失色…”
高青云道:
“记得你提起过,那春菊的姊姊春兰,年轻貌美。陆鸣宇性好渔色,自然不会放过她了。”
吴丁香道:
“纵然如此,但他大可命春兰禁止她妹子,向别人提及此事。以春菊小小年纪,必定听从姊姊之言,不会泄秘的。”
高青云道:
“假如我是陆鸣宇,一定象他一般,向春菊施术,这样方能放心。”
吴丁香道:“但你瞧,他此举反而泄漏了秘密啦!”
高青云道:
“这叫做气数已尽,才会那么凑巧,碰上了你。假如碰上别人,仍然无法瞧出其中的蹊跷。”
他看了对方神色,已知道她并未信服。
当下又道:
“你要知道,当世之间,莫说是一般的良民,即使是与他敌对的武林人物,也找不出几个人,认得破他的蛊术。因此,换作我是他也将毫不顾忌,施术灭口的。”
吴丁香道:“其实春兰嘱咐一声,也够了。”
高青云笑一下,道:“也许就是男女不同之处了。”
吴丁香也微微而笑,道:
“高兄,你说错了,女人对一般的事情,容或不够狠辣。但在情场之上,却非常悍泼,寸土必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