肥又嫩,打开荷叶,香喷喷令人垂涎。
龙行雨盯着,笑了,他已经敢正视这个女人。
“怎么?这样丰盛?”
“犒劳你呀。”朱颜说:“庆你贺大功告成。”
“大功告成?”龙行雨懂得她的意思:“你是说我的剑练好了?”
“好得出人意外?”
“真的?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看得出。”
“看得出?”龙行雨不信:“别瞎说了,你这些时根本就没看我练剑。”
“我不用看剑,只看你就行了。”朱颜笑起来像朵绽开的鲜花:“我善观气色。”
“有这种事?”
“有啊,反正往后你得当心一点,什么事都瞒不过我。我的眼睛厉害得很。”
“我会瞒你什么?”
“譬如说做了什么坏事。”
“坏事?”龙行雨愕然道:“你当我是个坏人?”
“这很难说。”朱颜咯咯笑了起来:“要是你背着我看上了什么女人…”
原来她说的是这个,龙行雨也笑了。
他面皮薄,笑得很尴尬。
看来他的确想做个平凡的女人,平凡的女人就得侍候丈夫,看紧丈夫。
荷叶摊开了,摊在青草地上。
园园的一轮明月,已从东面的山头升起,远山近林像是笼上了一袭轻纱。
两个人席地而坐,朱颜剖开烧鸡,龙行雨倒出美酒,一阵酒香立刻散发开来。
月色有朦胧的美,坐在月下的朱颜,几口美酒人唇,红晕上颈,更添了无限的妩媚。
风月无际,两人都不愿提到江湖上的事。
甚至什么话都没说,只有偶尔对望一眼,陶醉在心灵深处。
当真是良辰美景,两人都想留住这美好的时刻,可惜明月已满中天。
“我要走啦。”朱颜终于说。
“我呢?”
“你?”
“你不说我已经大功告成吗?”
“啊,对了。”朱颜笑笑说:“我倒忘了,明天你就可以离开这里。”
“明天?”
“明天我来接你。”
“好。”龙行雨欣然道:“我等你。”
微醺、薄醉,这一夜龙行雨睡得很沉。
更醉人的还有那深邃的眼神,甜甜的笑涡,含情欲语的小嘴巴。
虽然他已醉了,警觉却依然很高。
凡是武功深厚的人,似乎神经系统都十分敏锐,只要有点风吹草动,立刻就会惊醒过来。
龙行雨自幼练功,警觉偈是比别人更高一等。
空山寂寂。宿鸟在巢。这地方除了微风动树,似是没有别的声音。
但破晓时分,龙行雨忽然一惊而醒。
原来他已听到一个声音,-个轻如狸猫的脚步声,渐渐接近了草屋。
这是一个人,来此何干?
凭这人的举动,显然来意不善。
龙行雨不动声色,身子微微一侧,伸手抓住了藏在草垫下的剑靶。
这时月已西沉,曙色未起,不但草屋中一片漆黑,屋外也只有微弱的星光。
脚步已越来越近,越来越轻。
这个人的行径,已居心不轨,此时此刻悄悄掩袭而至,当然是不怀好意。
龙行雨屏息静气,凝神以待。
草屋无门,片刻间只见-条高大的人影闪了进来,兵刃在握,泛起一溜寒光,一动不动。
草屋里仅堪容膝,方园不过盈丈,那人动如脱兔,抢上一步,寒光一闪而落。
看似一把刀,力沉劲猛,带起一股刀风。
准、狠、存心一击得手。
“来得好!”龙行雨大喝声,一个鲤鱼打挺斜纵而起,剑尖-撩,指向对方的右腕。
以静制动,以快制快。
刀落得快。人跳得快,剑来得更快。
那人惊叫-一声,手腕立刻垂了下来,仰身一跃,退出了草屋,洒下了点点血迹。
虽然伤的不重,胆子却吓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