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道:“莫老弟在武林上,称呼好像是‘梁上…’!”
梁上伸手莫八脸色涨得像块半生熟的猪肝,拐扭地喃喃道:“正是,江湖上称我‘梁上伸手’!”
说到这里,咧嘴笑了笑:“胖哥,你是财神爷,我莫八是妙手空空的小偷儿,不过您、您放心,兔子不吃窝边草,承你胖哥抬爱,咱们称兄道弟,我莫八绝不会打你歪主意就是啦!”
剑山游龙孟鸿元大笑道:“好说,好说,青城山‘羽虹寨’还希望你‘梁上娇客’的莫老弟光顾来临呢!不过你来的时候,先给你‘胖哥’一个通知,让咱胖老儿替你准备一点,表示咱一些的敬意!”
梁上伸手莫八听得拉长了脸啼笑皆非!
孟鸿元含笑又道:“两位老弟过此地‘石尖角’镇,准备何处去?”
莫八听他问出这话,心道:“胖哥,别问啦,咱们跟你走一条路,是往九嶷山‘南天堡’去的!”
他心里这么想,嘴上故意说:“咱们兄弟俩,闲了没有事,到处走走,胖哥,你呢?”
施鸣峰听他回答这话,暗暗一怔:“莫大哥牛头不对马嘴,把话扯到哪里去啦!”
他微微一笑,没有接说下去!
剑山游龙孟鸿元道:“这几天就是此地九嶷山‘南天堡’吕堡主的六十寿宴,老夫本是武林同道,特地来此向这位吕堡主祝寿庆贺!”
莫八若有所悟似地点头道:“原来胖哥来此向这位名重武林,四海仰止的吕堡主祝贺庆寿!”
说到这里,转脸突向施鸣峰,殊感遗憾似地说:“兄弟这样一桩武林盛事,可惜咱们兄弟俩不能参加?!”施鸣峰给他说得一片困惑,不知道这位莫大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他只有支吾的点了点头!
孟鸿元诧异道:“两位因何不能参加?”
梁上伸手莫八耸耸肩,道:“咱们没有吕堡主‘请帖’相邀,如何参加‘南天堡’寿宴?”
孟鸿元含笑道:“吕堡主乃是武林一代英杰,有不少江湖人物慕名拜,两位既为‘请帖’之故,不愿贸然进‘南天堡’,不如跟老夫结伴同行,一起往‘南天堡’就是!”莫八连连点头说:“胖哥说得有理,真是再好不过啦!”施鸣峰豁然所悟,暗道:“莫大哥随机应变,居然给他想出这么一个刁钻古怪的主意出来!”
这里“逍遥楼”的楼厅雅座,给梁上伸手莫八弄得一片凌乱,经店伙清理过后,已恢复以前的幽致景象,客人一批批登楼用膳!
楼梯口出现一老一少两个女流,老的年在五十开外,少的看来不满双十,长裙曳地,手捧琵琶,虽没有国色天捍,却也楚楚动人,另有一番风韵。
老婆子带了少女,站立楼梯口座上客人看了一匝,缓步走近剑山游龙孟鸿元的一桌!
老媪裣衽施了一礼,垂首道:“小女自幼精通音律,爷们此地饮酒,令小女弹奏一曲,一助酒兴如何?”
梁上伸手莫八江湖打滚数十年,三教九流的江湖术语都有听过,听卖唱老媪涩口生硬向客人说出这些话,不由抬头多看了她们两人一眼!
少女琵琶半掩,螓首垂胸,一股不胜娇羞之色!
莫八霍色所语,心道:“是了,这母女俩可能出来卖唱不久,才会有这种神情出来!”
剑山游龙孟鸿元敛首含笑道:“清歌一曲,以助酒兴,再好没有,到时爷们自有重赏!”
老妇人向孟鸿元施礼道谢了声,即向少女道:“幼娥,拍弹你琵琶,清歌一曲,好好侍候爷们!”
莫八听老媪说话,愈听心理愈别扭!
少女垂首轻应了声“琮琮!”琵琶声响,一缕歌声袅袅而起:“人间苦,苦分离,卿恋我,我怜卿,青草岸边人影飘,书舫东行橹声迟,梦天低,四处望,两低低!”
少女指弹琵琶,婉转轻歌时,缓缓移步,走近施鸣峰身沿!
只见她朱唇轻启,接着在唱:“后会也知俱有愿,未知何日是佳期,心下事,乱如丝,好天良夜还虚过,辜负我两心知。愿伊家衷肠在,一双飞!”
梁上伸手莫八捧酒杯,连连皱眉,暗道:“半路出家的和尚,不会念佛经,我莫八弹几曲,唱几首,要比你小妞儿强得多呢!”
少女指弹琵琶,轻歌一曲后,纤手掏出手绢,一不小心掉在施鸣峰脚沿的地方,她红了脸,折腰捡起手绢!
施鸣峰发觉膝腿处,给少女轻碰了下,他不在意的侧脸看了看!
剑山游龙孟鸿元频频点头,含笑说:“姑娘唱得不错!”
“胖哥,你晓得个屁!”莫八一肚子的不乐意,暗暗心道:“你这个肥臃肿,一身铜臭的胖老儿故作行家,你哪里懂得管弦音律!”
孟鸿元还是含笑的向两人道:“两位老弟,要不再请姑娘清歌一曲?”
施鸣峰含笑不置与否!
梁上伸手莫八一手举杯,大声道:“胖哥,酒逢知己干杯少,咱们还是喝酒起来。
施鸣峰衣着方巾长衫,脚上穿的一双粉底福履,这时他感到鞋口处,好像细石掉进里面,很不自然。
他弯下腰,手指塞进鞋统口摸了下,突然给他挑出一颗有指尖大的纸团,掉落地上,他在桌底下动得没有人注意,心里暗暗惊愕之下,似乎知道还有不寻常的事发生,急忙把纸团塞进掌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