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口是心非,言不由衷呢!姑娘今后可再也不受骗了!’
‘了’字未落,香肩一扭,人已隐入密林深处,倏间芳踪已渺。
云宗文见姑娘飞身而起,一时情急过度,喊声:‘姑娘慢走,在下…啊!’
猛感不对,差点推出左臂中玉人儿,急忙一把抓牢,但却已经追不上对方,不由怔愕在地。
岭南樵子见这场儿女情波爱恨,也自感慨系之:‘心有余力不足,欲助无法奈何,哎哎!是泥沾是深渊,是苦酒是难结。’
老樵子一连串含沙射影的叹语,听在不悉男女情孽纠缠,未涉情网的生手云氏耳中,那会悟解得出。
半响,只听云宗文喃喃自语道:‘我几时骗她?我几时言不由衷?’
岭南樵子道:‘你虽言出心诚,但却如她所言是骗了她?’
云宗文闻言一震,诧异道:‘老前辈你怎看出我在骗她呢!’
‘这老樵子会看却不会说,这档事儿,本来就是只能意会,无法言表嘛!’
云宗文追诘道:‘老前辈,你是指那件事,晚辈怎…’
樵子沉脸一收嘻笑之色道:‘娃儿,我们当物要事,乃是破绝魂寺,杀千面魔僧,其他事可暂缓,何况我们现正处身危机四伏的绝魂寺势力范围之中。焉可不专心防敌,别想他了,终有一天你会明白,只要你凡事三思而行便可挽回这场误会的!走吧!’
云宗文如坠五里云雾之中,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,但又不便问,因为看情形,这位老樵子也不会告诉自己的,只好把一股闷气,憋在腹中。
这时,那股复仇热血,再度涌起,正待回答,忽见老樵子嘴唇掀动不停,好似在和人说话,但又听不出半点声音。
他心中一动,暗忖:‘他在施展“传音入密”的功夫与人谈话?’
不自禁默运神功,全神谛听。
可是——
正气动而神未定,对方樵子已道:‘怎么啦!’
云宗文真气顿泄,自觉惭愧不该听人秘密,有失风度,却又无法回答,陡然心有所感,乃道:‘这位卓姑娘还未醒转?’
老樵子笑道:‘是吗?’
二只锐利的双眼,好似看得出云宗文心事般,害得云氏不觉耳热心跳。
云宗文道:‘听那姑娘说,卓姑娘所中迷药,乃是无毒的子午还魂散。’
岭南樵子道:‘既如此就好办了,快捏她人中,扣她璇玑,右掌抵制关元等穴予以推。’
云宗文闻言放心地,正欲替卓姑娘推宫过穴。
但他手甫伸出一触及姑娘芳躯,却陡感有所不便,乃摆头道:‘老前辈这…’
岭南樵子经验老到,一看便知云宗文何意,乃道:‘事急从权,还担心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,何况此刻她不是在你怀里吗?’
云宗文闻言心中一热,霞飞双颊,只好伸手为卓姑娘过宫活血。
他是个年事乍解不久的大男人,此刻一触及玉人儿那细软的娇躯,摸及那次弹得破的粉颊,面对那俊美绝伦的娇靥,任他是个名师门下高弟,任他是个正人君子,也不禁为之怦然大动。
总算在他忐忑动心中,卓姑娘悠悠醒转。
卓姑娘人事苏醒,发觉自己依偎在心上人怀中,不禁又羞又喜,绛唇乍展,莺声燕语甫出:‘你!’
忽见身侧老人站立,不由羞红耳根,霍地而起,垂头不语。
樵子哈哈笑道:‘卓姑娘既已醒转,我们这就再入绝魂寺吧!’
二小相对互望一眼,各自由对方含情眼神中,领略到一份甜蜜的情意,这正是‘心有灵犀一点通’吧。
于是——
三人再度转身向绝魂寺奔去。
三人甫走,密林中人影一闪,飘落一个人来,正是那救岭南樵子的蒙面女郎。
蒙面女郎痴痴地望着云宗文等人逝去方向,一双剪水双瞳中,却是泪珠隐现,在低声啜泣。
半响——
只听她低喟道:‘我这样做是对吗?’
话声刚落,左侧传来阴森的狞笑声道:‘当然是对,因为你早就活得不耐烦了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