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怎一掌的反应依然如是,对方三人,虽无半分的抵抗力量,却仍然毫无伤损半分呢。
黄衫客让人愚弄,不由怒火高烧,厉声喝道:‘何方小狗,既敢干扰,破坏太爷买卖,有种的就出来领死!’
话声方落,耳际已传来一声轻笑:
‘狡猾的狐狸,大爷已经二次饶你,你若是再敢第三次出掌,不立刻教你尸横此地才怪!’
蒙面汉幸灾乐祸地对黄衫客道:‘如何,已激怒了人家了吧!’
黄衫客本来就已高烧的怒性,如今再经对方这一讽刺,顿如火上加油,越发不可收拾了。
当下大喝一声:‘狂莽匹夫,太爷第三掌去矣!’
喝声中,双手一堆,一蓬潜劲,急涌而出,这一掌他挟怨而发,直有裂山撼岳,惊天动地之无比威势,端得吓人听闻。
但他掌力乍出刹那,陡闻对方冷笑道:‘无知恶徒,不让你吃点苦头,那知天有多高,地有多厚!去吧!’
陡闻一声闷哼传起,黄衫客登时如断线风筝般被震退丈余,叭哒一声,跌坐在地,跌得金星乱冒,耳鸣心悸。
未见潜劲,却能击退一位黑道高手,这份神秘,令得蒙面汉心头大吓,暗忖:‘这是什么武功?’
心念中,突闻那声音再起:
‘阁下快扶回张启明予以调治,叫他今后别目中无人,否则他日不只是似今日这般警告而已!’
蒙面汉道:‘老前辈教训得极是,但望老前辈千万不要介入这场是非,以免晚辈为难吧!’
那声音忽转怒道:
‘废话,老夫发誓终生不与人见面谈话,难道倒喜欢管闲事吗?倒是你自己善自保重为要!我去也!’
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,这暗中发话之人,究竟与蒙面汉是何关系,又是敌耶友耶?
蒙面汉待暗中之人离去后,乃近前拍开黄衫客穴道,予以推。
半响——
黄衫客悠悠醒转,一脸恨毒之容。
蒙面汉冷冷道:‘怎么样,好受吧!这真是强寻烦恼的活报应,若非我救治得紧,看你…’
黄衫客道:‘厚恩后谢,那贼徒呢?’
蒙面汉道:
‘怎么样?不服气吗?嘿嘿,要非人家手下留情,只用了三成劲闭你经血,此刻那还能说话。’
黄衫客恨恨道:‘终有一天,不将无恨谷夷为平地,誓不为人!’
蒙面汉道:
‘张堂主想自己没处找高兴,但可千万别给本寺找来无边麻烦,添上一个困境,走吧!’
临去之前,恨恨地向地上三个敌人瞥了一眼,冷笑着飘身离去。
大地一片寂静,风萧萧,霜露蒙蒙,东方天际,已略现端倪,正是黎明即至的欲曙之天。
陡然一声鸦鸣,划破了静空,响澈四野。
蒙面女郎悠悠地从迷蒙的晕境中苏醒。
她星眸乍展,人眼四野寂然,自己竟已横卧在露天的草地上,不由忆起先前所发生过之事。
她霍然而起,凤目侧顾,却见地上倒卧二人,正是云宗文与钟景铭。
看他们睡的十分甜蜜,才又使她立即记起,这二人那里是在梦中,却是中人迷药所致呢!
她懒洋洋地望了望天色,然后走近二少年面前,细一审视之下,目露忧色。
只听她焦急地喃语着:
‘怎么办呢?不知他们中的究是何种迷药呢!怎么自己怀中所存药丹,竟无法救得他们!’
无可奈何之下,抱起了二少年,方待举足离去。
登时,一项难题,深深地困惑了她。
退出化仇亭外吗?自己挟他二人,怎能全身脱过绝魂寺处处埋伏,此事生望可是难如登天。
继续前进吗!但前面已是无恨谷重地。
而这无恨谷中是何秘事秘密,却又不知,更据悉无恨谷规矩是入者难出,后退的忧虑与前进的担心,深深地使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,发生矛盾。
终于她想到与其冒险闯关,跟自己性命开玩笑,不如勇往直前碰碰运气。
于是——
她挟起二人,展开轻功,向前面奔去。
只见这绝魂寺后,竟是一片海拔不高的丘陵地,蜿蜓曲折,绵亘如一条长蛇,此刻,约莫寅卯之交,东边山腰已霞彩四射,旭日渐升。
姑娘心急檀郎安危,早已无心吸取早晨新鲜的空气,当然那葱笼的茂树,幽美的风景,也丝毫未曾激起她欣赏的兴趣。
走未多远,已近丘陵地带,迎面是一座奇异的山岭,一条羊肠小路,小径成峡谷形,两侧是危石秃枝,葛藤古木。
小径前头,矗立着一块万斤巨石。
蒙面女郎走近小径外,一看,巨石上赫然写着:‘无恨谷!’
旁边犹有二行小字注着:
‘入此谷来永远无恨
出此谷去永远无情。’
这二行小注词意不深,但只要你多读几次,却有令人觉得莫如其意,直有乍看容易,再看难解。
蒙面姑娘此行目的,乃是迫于情势,而且她又不悉无恨谷之底细,当下冒然便向谷中走去。
在她正举步欲跨过巨石,进入谷中时。
蓦然——
耳旁响起一阵平板冷淡的声音道:‘姑娘你己看破世情,意欲离群索居了吗?’
蒙面姑娘闻言不由愕然无以为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