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师妹,仔细听,说书先生是高人!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大书韩的声音,是以内力发自丹田!”
姑娘一留心,可不是,当他高声发音时,有令人心悸的感觉,的确是高人!由于说书的是高人,他们不走啦,一直听到说书的在要紧关头,来个且听下回分解,才离开说书棚子,回到扯旗门北京分舵!
老偷儿见他们回来了,笑问道:“丫头,这一天全逛哪儿啦?”
时玉镯把看大力丸、听京韵大鼓,以及听大书韩的说岳,然后吱吱喳喳的对大书韩说个没完!
老偷儿听了一惊道:“大书韩?”
时姑娘道:“不错呀!”
“他可是瘦高挑,约莫四十多岁年纪,留着八字胡!”
“您怎么知道?”
“高人!”
“高人?”
“不错!真正的高人,他是铁骑帮的五长老,因为私人恩怨,离帮十几年了,没想到在这儿说书!”
“恩师,大书韩在天桥说了五六年啦!”
“可能是私人恩怨已了,不愿回帮了,却归隐在北京城,明天我得去看看他!”
“爹!您认得他?”
“扯旗门与铁骑帮,交情不一般!”
“那您何不也请他到岛上去说书!”
“对!好主意!”
翌日!
这爷仨又到天桥去逛,可是一到天桥就直奔大书韩。
三个人硬占了一张桌子,直到中午,大书韩道:“上午到此为止,各位请回吧!”
大伙全走了,可是这爷仨在位子上硬没动!
堂上伙计过来道:“上午场子散了,各位请回去用饭,下午请早赏光吧!”
老偷儿笑道:“小兄弟,我要是去一吃饭,下午大书韩这儿恐怕就要关门了!”
小伙计一瞪眼道:“你这是什么话,场子好好的,咒人家!”
“咒你们,你到后堂去看看,我保证大书韩已经走啦!”
小伙计不信,真的到后台去看,可不么!大书韩不见了,老板失踪,他可傻啦!
老偷儿道:“你快告诉我他住哪儿,我去找他,不然他从此就不见了!”
“你们找他是…”
“放心吧!绝无恶意,多年故交啦!八成他怕我们把他在北京的事张扬出去,我们现在要找到他,会给他安排一处更理想的地方!”
小伙计看他们三个不像坏人,而且说的又合情合理,于是把大书韩的住处告诉了他们!
三人立即赶到大书韩的家,没等叫门,门就开了!
为啥?
原来大书韩身上背了一个小包袱,正要出门!
老偷儿上前道:“占非兄,别来无恙?”
“时老,咱们河水不犯井水,何必跟我过不去?”
“占非兄,为啥见我们就溜?”
“我这不叫溜,我是不想叫外人知道我在北京!”
“你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?这么怕人发现?”
“我韩占非顶天立地,无事不可对人言,可是只要有人知道我在北京,铁骑帮必然来人请我回去,我是不愿再回铁骑帮!”
原来他老婆跟另外铁骑帮的人有了暧昧之情,给了他一顶绿头巾,他忍不下这口气,回家把这对奸夫、淫妇全处置了,一寒心,再不回帮,隐在北京天桥说评书!
老偷儿道:“你不想再回铁骑帮,这好办,我给你找个绝对美好的世外桃源,在那儿去说书如何?”
“在哪里?”
“南海的一座岛上!”
“海外孤岛?”
“岛并不孤,是个南北各五十里的大岛,现在由盗中盗南海一蛟龙同手下占领着,老渔翁想把它建成世外桃源,叫我们到内陆来招兵买马!”
“老渔翁,莫非武林四友中钓鳌叟余老前辈?”
“正是他!”
“莫非渔、樵、耕、读他们全在岛上?”
“现在没有,不过他们一定会到岛上去!”
“那好!我把这摊收拾、收拾也跟你去!”
“最好你把天桥杂艺中,有代表性的多邀几个去!”
大书韩考虑了一下道:“京韵大鼓不错,只父女爷俩,可是满招人的!”
“好!第一档——京韵大鼓!”
“嗯…有我说评书,我看铁板快书可以免了吧!”
“不行!将来你到岛上,文武两途借重的地方多呢,谁还再让你说大书?这说武老二的铁板快书,正好补上!”
“河南坠子也是父女档,可以算上!”
时姑娘说话了:“我在开封听河南坠子,那弦子老是哼哼咭咭的,唱起来也是能能啊啊的,叫人听起来好不舒服!”
任来富哈哈大笑道:“河南坠子那是你听了不舒服,男孩子听了可就不一样啦!爽得紧呢!”
大书韩也笑了,道:“坠子算一个,再来是河北落子(评戏)!这个人多,是大堆头,要是岛上人少,可就不合算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