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城老大一声惨叫,扑了过去。
古铜长衫客冷冷一笑,道:“青城二老也不过如此而已!你还要再比划一下?”
接着又冷冷一哼,转身理也不理的缓缓而行。
这一暮看在陆豪文的眼里,真是心中不寒而栗,凭青城二老的名头和功力竟不能在人家的掌下走出一招,此人的功力就不可思议了!
同时从青城二老口中所言,似乎像今夜这个古铜长衫客的人物,竟充塞于川滇鄂湘数省,那更是令人咋舌之事了。
青城老大蓦地大喝一声道:“有种你就报名!”
古铜长衫客头也不回,冷冷道:“告诉过你,我无名。”
青城老大抱起了老二受伤之体,惨厉的道:“好,老夫记着你了!”
“哼,最好你还是忘记我!”
青城老大脚下一点,带着受挫的惨痛走了!
他这里一走,古铜长衫客墓地哈哈狂笑起来,道:“老不死的,简直自不量力!”
谁知他方自得意的狂笑声未落,突地脸色一变,笑声也突止,喝问道:“是谁?”
两声夺夺声后,山林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妇人之声,道:“是我,一个半瞎的老婆子!”
由山林中果然走出一个手持巨拐的独目白发老婆子,她那仅有的一只独目,也黯然无光,似乎也要瞎了。
古铜长衫客退了一步,道:“你这个瞎婆子,为何深夜来此?”
“啊!那是我主人交待的,要老奴每夜交子时到这里走一趟。”
古铜长衫客不禁十分好奇的问道:“那你主人是谁!”
“他恐怕已经死了!”
独目老婆子并未说出她主人是谁。
陆豪文远远听了也十分的诧异?不禁对那片山林多看了几眼,但他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,心想:“每夜交‘子’时到这里来,到这里来做什么?”
实际上古铜长衫客也是同样的心思,任何人也会引起好奇之心。
古铜长衫客转头搜视着林内。
突然,他奇声道:“怎么我嗅到一股血腥之气?”
独目老婆子也回头仰脸而嗅,道:“没有啊!我老婆子怎会嗅不着?我从来也未嗅着血腥之气啊!”古铜长衫客又喃喃道:“当真,是有!”
谁知就在此刻,独目老婆子以一种奇诡绝伦的手法,巨拐一晃,猛然一声厉叱道:“着!”
一声问哼过处,古铜长衫客突被独目老婆子点倒地上。
她那只独目之中也陡得射出骇人的凶光,杰杰厉笑道:“又是一个,老娘好久未曾开心了!”
陆豪文见那独目老婆子的举动,真是惊得目瞪口呆,听了她的那句话又几作呕!暗想:“天下之人真是丑不堪言。”
独目老婆子身手敏捷的一手提着巨拐,一手同提小鸡一般挟起了古铜长衫客,身形微闪之间便掠人了那山林之中!
陆豪文明知危险,但也不顾一切纵飘人林。
这片山林也着实茂密绵长,走进林中,黯黑无比,半晌方后,陆豪文始才隐隐能够辨物。
陆豪文尽量不发出丝毫的声息,摸索人林,约莫走了半盏热茶光景,隐隐传来一个妇人哀痛欲绝的哭泣声!
陆豪文被那哭声引得无比的烦噪,举目向前望去,只见在林木参差之中,淡淡透出一丝灯光。
陆豪文脚下一紧,立如一溜青烟般飘去!
但他快要接近那灯光之际,蓦地发现目前的树身之上,一株株被刮去了一块皮。
一眼望去,前面所有的树皮无一株例外,被剥皮的树于上又被火灼过,陆豪文仔细一看,那被火灼焦之处隐然是个“恨!”字。
恨!恨!恨!
每一株巨树之上都有一个恨字。
同时灯光之处也越来越近。
陆豪文终于看清了灯光发自一座木楼。
木楼之前有两根巨柱,更有灼着两个巨大的“恨”字。
陆豪文心中一惊,暗道:“恨楼!恨楼!顾名思义想必是处凶险之地!”
不禁惴惴于怀,立于一株巨树之后,踌躇揣摸四外的景物。
当他的目光移至恨楼右侧五十丈之处时,由恨楼上微光的照射下,陡地看到一付骇人的景象,不禁毛发悚然;
原来那里俨然是一座木亭,但亭子无门无户,里里外外鲜血淋漓,一具具死尸东倒西歪的挂在木亭之上,骇怖至极,惨不忍睹。
陆豪文垂头问了闭眼,喃喃道:“血亭!血亭!”
突然间,他愤然的抬头盯着恨楼,一扇半开的木窗,一股侠义之气油然而生,毅然暗道:“血亭!恨楼!纵然刀山剑林,我也要闯他一闯!生为武林人,岂容得这种残忍之事存在?”
他心中一快,立时脚下一点,一鹤冲空,纵上一株树梢,由树梢望去刚好可从半开木窗望人“恨楼”之内。
他这一看不禁大诧,只见恨楼之上空荡荡的,那独国老婆子双膝跪在一张羽扇素衣的中年秀士画像之前,哀哀恸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