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差数寸,岂知竟将对方连头带肩削去一半,因此也惊得不知所措。
无人头陀和透地法师何等精明,一见贯天道长得了先手,内心大急,恰乘对手闻声心慌,剑式齐变,猛扑滚进。
又是两声惨叫,鲜血如涌泉冲起,强敌竟成四段。
农米耳一见大喜,但却疏忽监视,耳听背后似有痛哼之声,及至回头,发现那不灭子已带着满面鲜血竟逃进了树林!
他还想去追,但又舍不得异猿,稍一犹豫…
“施主还不截住!”贯天道长看见那异猿手中抓住一只人眼,而且跃上了树梢,心急猛扑。
农米耳起步虽慢,但却在他前面,大叫道:“道长快停,此物不可力服,让晚辈用好意制它!”
贯天道长见他如风一般追去,不由停身叹道:“只怕不可能啊!”和尚与透地法师已在打扫斗场,他们虽然杀了对手,但还是将尸体理了,须臾赶了过去同笑道:“不要发傻了,快追呀,否则不知去向啦!”
这时白俊已与龙太华奔了下来,同样大急道:“他向正南去了!”
三老哪敢怠慢,带着他们拼命纵上树梢,形成一串,滚滚飘飘,生怕失去目标。
农米耳开始即怕追失异猿,轻功没有运足,及至谷上,发现一点金色影子已到数里之外,这才知道大出意料,不禁骇然。
愈追愈远,结果竟看不见影子了,他也不知道追了多远。头上都急出汗珠,及至一座峰上,举目四顾茫茫,于是长叹一声,喃喃自语道:“我竟失手在一只畜生的手下啦!”
大概他知道已没有希望,到达峰顶再也不动了。
三老带着白俊和龙太华没有追脱,赶到时一见,都知是怎么一回事了,无人头陀笑道:“恩施主,那只异猿不追也罢,还是转到西面去罢。”
农米耳苦笑道:“这猿子那有这样快法?居然脚下不落地,全身竟在空中!”
贯天道长郑重道:“那猿决非无生之物,贫道担心它有个不可想像的主人。”
农米耳望望天色,两脚仍舍不得移动,突向三老决然道:“已经误了不少时间,同时又不知雷池那方发展如何,三老还是跟我向南找找,这只异猿确是有点古怪。”
无人头陀向道士笑道:“刚才的收获真不小,四圣既在此地露面,想必前途还不十分紧张,似这种收获如果多有几次,那比赶到雷池要强得多。”
两道士同时点头道:“怕就怕逃脱的那个回去一报信,引起‘超凡大帝’大下杀手。”
农米耳道:“我希望他也在四处乱跑,说不定还能遇上呢。”
他的意思已决,三老自无反对的必要,于是仍向南边追去。
异猿已失去目标,他们也就不盲目加劲,以通常的速度边赶边寻。
第二日清晨,他们到达一条河边,农米耳向三老笑道:咱们停下来罢,饿着肚子怎行!”
白竣知道又是他的差事到了,招手龙太华道:“我们的工作来了。”
龙太华道:“往河里去?”
白俊道:“鱼如没有盐,我情愿饿死也不吃,还是找飞的走的罢。”
农米耳不管这些,笑对三老道:“我们有吃就行,这地方不错,坐下来想想今后的计划罢。”
和尚笑道:“你们多休息,我和尚有我的要事。”
贯天道长问道:“秃驴,你要到哪里去?”
和尚笑道:“你们看到对河那座石山没有,上面叽叽喳喳的,相信是个猢狲巢。”
贯天道长笑道:“秃驴,你真是个大傻蛋,那儿能找到异猿吗?”
和尚大骂道:“杂毛,你懂个屁,我和尚难道连这点聪明都没有?”
透地法师笑:“秃驴,你想去找猴儿酒,哈哈,那更是糊涂,这是什么季节啦,你除非去找猴儿尿,别自作聪明了。”
和尚讥笑道:“画符念咒我和尚没有你们能,谈到找酒喝嘛,哈哈,你们两个杂毛替我提鞋都不要,猴儿酒固然是夏天,那只是普通货,你们还没见过十几年的陈货哩,找来了你们别喝多啦,否则叫你们走不动。”
农米耳郑重道:“大师要去就去,但要当心一点,落了单晚辈不放心。”
和尚合十道:“恩施主请放心,现在我和尚学乖了,遇上硬点子我会回头开溜。”
说完长身拔起,凭空横越小河,笔直朝对岸石山飘去。
下游远远的升起一缕黑烟,农米耳料到白俊和龙太华是在烧食物了。
当此之际,贯天道长忽然指着对河石山道:“和尚大概发了酒瘾啦,居然已到达山顶了。”
石山确实现出一条人影,只见在奇崖怪石上跳个不停,透地法师笑道:“我们看他到底能不能找到猴儿酒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