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哪能快过会武的尤子玉?在他“救命”两字还没有出口之前,尤子玉已一声狞笑,抬左掌扼上了他的脖子,两个指头扣住了他的喉结。
年轻和尚气一憋,脸胀得通红,转眼间由红转白,浑身施劲直挣,可惜他没能挣得动分毫。
尤子玉嘿嘿笑道:“小师父,怎么样,说不说?”
年轻和尚忙连连点头。
尤子玉得意地一笑,松开了手。
年轻和尚直喘,左手揉着脖子还直咳嗽!
尤子玉一旁说道:“小师父,说吧!”
年轻和尚忙道:“施主,主持命…命我去…去找…那…那女施主…”
尤子玉笑了,道:“这才像实话,找她干什么?”
年轻和尚道:“主持要…要我告诉她,施主们要…要抓她!”
尤子玉道:“这话更实在,只是他怎知道那女的在哪儿?”
年轻和尚道:“主持要我找,主持说…她不会…走走…走太远的。”
“那也对。”尤子玉道:“事还没弄清楚前,她怎舍得走?就是这话吗?”
年轻和尚点头说道:“禀…禀施…主,是…是…是的。”
尤子玉笑道:“那好,谢谢小师父帮我这个忙了!”
话落抬手,一指飞点而出!
这一指,点在年轻和尚的喉结上,年轻和尚两眼翻白,往后便倒,尤子玉拦腰一手抓上了年轻和尚的腿,只一掀,年轻和尚头下脚上地被掀进了井。
只听井里“噗通!”一声,随即寂然,没听见叫,没听见挣扎,只因为年轻和尚已闭了气。
尤子玉望了望井口,阴阴一笑,转身而去。
他杀了个人,杀了个毫无抗拒之力的佛门弟子出家人。
谁无父母,谁无子女,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?
想必,他尤子玉无父母,无子女,不是人生父母养的!
尤子玉出了狭小的偏院,直奔老和尚适才进入歇息的那间坐落在大殿左后角的禅房。
到了禅房前,他试着推了推门,没推开门,由里面拴上了,他抬手又拍了门,门砰砰然直响,禅房里没动静!
尤子玉冷笑一声道:“大和尚,开门,是我,姓尤的!”
禅房里静悄悄的,听不见一点声息。
尤子玉陡扬双眉,道:“怪事年年有,今年特别多!”
拍手一震,禅房的两扇门砰然而开“叭!”“叭!”两声,那根被震断了的门闩落了地。
尤子玉踏步便要往里闯,但,突然他一震,脸上变了色,怔在了那儿,一只脚仍在门里。
首先映入他眼帘的,是地上倒着一张漆凳,顺着漆凳往上看,是悬在半空里的两只脚,两条腿。
再往上看,尤子玉胆落,没勇气再看第二眼。
老和尚两手下垂,一根麻绳挂在梁上,另一头套在脖子上,脸上的血还投擦干净,两眼睁得大大的,直瞪着门外,一根舌头吐出了好几寸。
倏地,尤子玉机伶伶一颤,抽开了腿,他还顺手拉上了门,带着惊慌地往后院走去。
他等于又杀了一个人,又杀了一个毫无抗拒之力的老弱佛门弟子出家人。他两只手沾满了血腥,那种血,不比一般人的血,该是最干净,最圣洁的!
这时,后院里走出了两个人,一个是那瘦削锦袍老者,一个是那位美貌的公主。
那位公主,如今又易了衣裳,换了行头,黑纱包头,一身劲装,还披了件风氅,由头到脚一身黑,玉手里还提着一只长长的黑色行囊,娇柔之中带着几分英风,美艳之中还带着几分凛人的冰霜一般森冷。
尤子玉下意识地一惊,连忙低下了头。
那位公主美目一转,诧声说道:“尤领班,什么事?”
尤子玉惊慌地嗫嚅说道:“禀公主,老和尚他,他悬梁了…”
那位公主脸色为之一变,瘦削锦袍老者也霍然动容。
她喝问道:“在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