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的,老夫堂堂总镇衙门师爷,要是失信于你,往后还怎么对济南府成千上万的百姓。”
李凌风暗-咬牙道:“徐师爷,我冲着你这句话了。”
把刀一收,道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那名蓝翎武官如逢大赦,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,也不知道是急得太厉害了,还是冲势太猛,跑出去投几步便摔了个狗啃泥,脸、手都摔破了,可是他没觉得疼,爬起来又跑,一头扎进了人群中。
只听青衣老头儿道:“李凌风,你怎么还不把刀丢下。”
李凌风道:“徐师爷放心,大丈夫-言,快马加鞭,只要让我看着李总捕安全离开总镇衙门,我马上弃刀就缚。”
青衣老头儿-点头道:“行,-句话,你是个爽快汉子,老夫也不是婆婆妈妈拖泥带水的人,这就放李海一,不过咱们得换个地方,你跟老夫来。”
他一挥手,他身边的众旗勇立即闪开两旁,让开了一条路,他转身要走。
李凌风道:“慢着,徐师爷这是什么意思?”
青衣老头儿回过身道:“李海一在府衙当差多年,老夫深知他的心性为人,要让他知道是怎么回事,他会不肯出去,所以咱们得换个地儿,不能让他看见。”
李凌风呆了一呆道:“徐师爷的确深知李总捕,咱们是应该换个地方,不过,徐师爷,我要能亲眼见得李总捕。”
青衣老头儿道:“那是当然,你跟老夫来吧。”
他要转身。
李凌风抬手又拦住了他,道:“我再跟徐师爷打听一件事!”
青衣老头儿眉锋微皱,道:“什么事儿?”
李凌风半天没见海棠的踪影,心里不免惦记她的安危,想跟这位徐师爷打听一下她是跑了还是落在总镇衙门里了,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不能找这位徐师爷打听,海棠是去行刺总镇藉以调离那些牢房守卫的,不管是真是假,总是犯了王法,这一打听不啻承认那行刺之人是跟他一块儿来的,这么-来还想洗刷他刺杀谭大人的冤情么?再说他知道海棠武功的深浅,也知道这海棠机变敏捷,她的行动旨在调虎离山,声东击西,自不会让自己落在总镇衙门里给他添麻烦,一念及此,他一摇头道:“算了,等会儿再说吧。”迈步行了过去。
那位徐师爷心里有鬼,自是怕李凌风,忙加快一步前头走了,而且由四名粗壮旗勇跟四名弓箭手护着他。
李凌风跟着徐师爷到了另一个院子里,原来围着他的如今仍然围着他,一点也不松懈,到了这个院子里,徐师爷马上下令熄去所有的灯笼跟火把,然后抬手径自指着李凌风身边那堵墙道:“你可以从墙头那花砖洞里看到押李海一的牢房,看清楚了,老夫这就派人去放李海一。”
他从腰间摸了一把,然后往身边一个蓝翎武官的手里一塞,那名蓝翎武官一欠身匆匆而去。
李凌风没看见那位徐师爷塞过去的是什么,不过他清晰他听见了钥匙碰撞时所发出的声响,这也就够了。
那名蓝翎武官进了刚才那个院子,李凌风的目光从墙头那花砖洞里跟丁过去,尽管那个院子里又没了灯火,但是李凌风仍可以看得见,那名蓝翎武官很快地进了那间牢房,没多大工夫就带着一个人上来了,没错,正是李海一。
李海一手上既没了手铐,脚上也没了脚镣,李凌风放心了,李海一一身武功的深浅他清楚,此刻就是他们再耍什么花招,也绝制不住李海一了。
李凌风没再看下去,扭过头来把刀插在了地上,一双手往前一伸,道:“徐师爷,派个人过来吧。”
青衣老头儿一扬拇指道:“你真是个铁铮汉子,真英雄,请跟我到这边来。”
他转身往一间屋行去。
李凌风连犹豫都没犹豫便跟了过去。
青衣老头儿带着几个人进了那间屋,点上了灯,李凌风进门一看,只见地上一副手铐脚镣摆得好好的。
他微微一怔,旋即淡然笑道:“敢情徐师爷早就给我准备好了。”
青衣老头儿心里一惊,忙赔笑道:“李老弟别误会,通常总镇衙门不管这些事,那所牢房也只是总镇衙门里的禁闭房,如今总镇大人暂代知府,可巧又碰上了这事,只有把禁闭房拿来暂用一下了,新知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任,唯恐往后案子多,一副手铐脚镣不够用,刚从知府衙门搬来了一副,没想到正碰上李老弟你,只有委曲你老弟几天了。”
他不但赔笑,居然还欠身作揖。
李凌风没说话,走过去往那副手铐脚镣旁一站,伸出了双手。
青衣老者见身旁的几个人七手八脚,急急忙忙给李凌风戴上了手铐脚镣。
这里戴好了手铐脚镣,那里青衣老头儿脸上的笑容也没了,连咳一声道:“李凌风,在没审问之前,老夫要公事公办,来人,给我押进牢房。”
有了他这一句,外头一拥进来七八个,到李凌风身后合力抬起了那两个大铁球。
一名蓝翎武官道:“李凌风,跟我走吧。”转身行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