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守山门的两尊石狮子,自开派至今,已数百年,在风吹雨打日曝之下,一直是完好无损。
其坚不下钢铁,谁能以掌力将其击碎,而且碎成石粉?
谁具这高身手,使高手如云的少林当时茫然无觉?
除字内有数几位人物外,别人无此功力。
但这有数的几位人物,均是当世奇侠,跟少林立两代掌教交情都不错,这几位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。
那么,此人是谁?
不管是谁,这总是件震撼人心的事儿。
少林包括掌教在内的几位高僧,俱皆认为这是少林劫运将至的前兆。
山雨欲来风满楼,于是,这圣洁清净怫门,自此被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…
这消息,透露自座上三名酒客。
这三名酒客,都是神情剽悍的黑衣大汉。
他们三个,据席狂嚼豪饮,卷袖袒胸,口沫横飞,旁若无人。
这件惊人的事说完了,桌上亦已杯盘狼藉,壶底朝天。
酒足饭饱,意阑尽兴,抹抹嘴,站起来出门。还好,留下了酒资,没有白吃。
其实,瞧他们那凶神模样,不给钱也没人敢要;敢要,那除非是寿星公公上吊,活得不耐烦了。
他们三个一走,书生也站了起来。
兰名黑衣大汉刚牵过马,要走。
书生已跟出了门,扬声笑道:“三位慢走,请借一步说话。”
话落,顺着“车马路”径自往西走去。
三名黑衣大汉闻言愕然,其中一名答话说道:“喂,朋友,有什么话这儿说,我兄弟还要赶路呢。”
书生回身笑道:“大街上耳目众杂,我有机密大事奉告。”
三名黑衣大汉互望一眼,发话那名,冷笑一挥手,率同翻身上马,一齐跟着书生背后缓缓驰去。
由“车马路”西端,直出小镇。
镇外,是一片荒郊,一望无垠,远处连山。
书生离镇百丈,驻步回身。
三名黑衣大汉目也控缰驻马,但却未离鞍。
居中为首那名,凶睛圆睁,深注书生一眼,道:“阁下有什么机密大事相告?
请说吧。”
书生不答,反笑问:“三位适才酒肆所言少林之事可真?”
居中黑衣大汉哈哈笑道:“事实如铁,人人皆知,这等大事,我兄弟不敢凭空捏造,无中生有,阁下问这做什么?”
“我自有用意,跟我所要奉告三位的机密大事有关。”书生点了点头,略一沉吟,抬眼凝注道:“这种事无独必有偶,少林遭逢了这惊人变故,武当、峨嵋、昆仑、华山,我想不会安然无事…”
“阁下猜得不错。”居中黑衣大汉目闪凶芒,冷然接口:“武当、峨嵋、昆仑、华山,各有变故。”
“这就对了,果然不出我所料。”书生又点了点头,道:“阁下可否相告,武当诸派又遭逢了什么变故?”
居中黑衣大汉未答,盯住书生,道:“阁下何意?”
书生皱了皱眉,道:“我适才说过,这和机密大事有关。”
居中黑衣大汉冷冷说道:“这么说来,我若不说,阁下也不告诉我们机密大事了?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书生摇头说道:“我只是要以此事来证明我那机密大事是否确实。”
居中黑衣大汉说道:“我想先听听阁下那所谓机密大事,究竟是什么样的机密大事,值与不值。”瞧样子这人够机灵的。
书生眉条一皱,道:“阁下真要先知道?”
黑衣大汉冷然说道:“阁下多此一问。”
书生一副无可奈何神态,双手一摊,说道:“值与不值,那要看阁下评价如何了,我无法肯定,只知道机密大事,有关贵教安危…”
三名黑衣大汉霍然色变,飞快各抚刀柄。
居中那名双目暴射凶芒,沉声说道:“阁下何人?”
书生摇手笑道:“别问我何人,先答我这值与不值。”
黑衣大汉冷笑说道:“值如何,不值又如何?”
书生谈谈笑道:“值,阁下告诉我武当诸派事,不值,三位请!”
顺手一摆,流洒已极。
黑衣大汉冷笑道:“我明白了,这是条件交换。”
书生点头笑道:“也可以这么说。”
黑衣大汉眉宇间陡现阴残色:“以三对一,我以为可以不必讲条件。”
书生眉梢微挑,淡淡说道:“是友非敌,我奉劝别变友为敌,而真要动起手来,只恐阁下三位,难抵我指下一招。”
居左那名黑衣大汉突然一声怒笑:“好大的口气!”
书生望了他一眼。“话是我说的,信不信全凭三位,为友为敌也全凭…”
居左那名黑衣大汉突扬桀桀长笑,就要抽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