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。”
费独行弯腰伸手,在那名领班脑后拍了一下。那名领班身躯一震睁开了眼,旋即他脸色大变,转身要跑。
费独行横跨一步拦住了他。
只听白云芳冰冷叫道:“范富春。”
那名领班机伶一颤,转过身来跪倒在地,颤声道:“总领班,属下知过,属下该死,您开恩,您开恩。”
白云芳柳眉一剔,抬眼望向费独行。费独行回望着她,没说话。
忽听白云芳一声冷喝:“来人。”
那名领班机伶一颤,窜起来扑向白云芳。
费独行后头伸手一把揪住了他,扬手一掌把他打晕了过去。
两名护卫走了进来,刚一躬身,白云芳挥手喝道:“拉到前头去给我毙了。”
两名护卫一见地上是领班范富春,为之一怔,也迟疑了一下。
白云芳一巴掌拍上茶几,喝道:“你们聋了么?”
两名护卫身躯一震忙躬身答应,拖起范富春退了出去。
白云芳似乎余怒未息,酥胸起伏得很厉害,脸色也有点白,她抬眼望向费独行,沉声道:“这件事你办得很好…”费独行微一欠身道:“谢谢总领班夸奖。”
白云芳一摆手道:“没你的事儿了,你回去歇息去吧!”
费独行目光落在几上那个小包袱上,刚要说话。
一阵急促步履声传了过来,姚师爷匆匆忙忙地进来了,进门便道:“听说贼逮住了,在哪儿,东西找回来了么?”
他倒是挺会演戏的,唱功好,做功也不赖。
他是中堂府的首席师爷,白云芳不得不站起身来。
费独行道:“总领班正要去见您,人让总领班下令砍了,东西在茶几上,您点点吧。”
姚师爷忙不迭地走了过来,打开包袱一过目,立即点头说道:“没错,没错,一样也不少。”
他包好包袱揣进了怀里,转身望着费独行一扬拇指,满脸惊喜地道:“老弟,你真行,我看巡捕营的人得多跟你学学,我没为中堂府拉错人,追回失物有功…”他转望白云芳道:“白总领班,是不是该有个奖赏啊?”
白云芳眉梢儿跳动了一下,淡然说道:“不劳姚老费心,我自有安排。”
姚师爷毫不在意,连连点着头道:“那好,那好。我这就去禀报九夫人去,也好让九夫人安安心了。”
他转身要走,忽又停步说道:“对了,这是哪儿来的贼这么大胆,敢跑到咱们中堂府来偷东西?”
费独行明白姚师爷的用心,要在片刻之前他一定会接话,可是现在看白云芳这样,他却有些不忍,他没吭气儿。
白云芳却道:“费独行,告诉姚师爷。”
费独行只得说道:“姚老,是内贼,府里的领班范富春。”
姚师爷脸色一变,道:“怎么说,是范富春?”
费独行道:“是的。”
姚师爷冷笑一声道:“这倒好啊,府里居然出了内贼了,这是只丢了几样东西,要是割了谁的脑袋去怎么办?这幸亏费老弟干练破了案把人拿住了,要不然哪…那张纸条儿上不写的很清楚么,再偷就要偷脑袋了,护卫原是干什么的,现在居然当起贼来了。这?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,张扬出去,怕不让人笑掉大牙?”
“说的是,”白云芳冷冷说道:“我一向都在张家口,府里这些护卫没人管就要造反了,说不定范富春还是受难的指使呢!”好厉害的姑娘。
姚师爷脸色大变,霍地转过身来道:“白姑娘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白云芳道:“那要先问问姚老你是什么意思?”
姚师爷道:“我说的是实话。”
白云芳道:“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?”
姑娘厉害,错非姚师爷别有用心,话中有话,他不会怀疑人家话中有话,别有用心。他能承认自己话里有话,别有用心?
不能,因为姑娘白云芳说的是实话。她一直在张家口,不在府里,她并没有责任,怪不到她头上去。所以,姚师爷他只有被顶回去吃了哑巴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