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独行道:“我不瞒你,秀姑,为了我的意图。”
九夫人道:“你有什么意图?”
费独行道:“原谅我,秀姑,现在我不能告诉你。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,现在,我不问你的意图,你也别问我的意图。”
九夫人道:“我的意图可以告诉你。”
费独行道:“我的意图却不能告诉任何人。”
九夫人道:“你不怕我在和坤面前告密?”
费独行道:“我相信你不会。”
九夫人冷冷道:“那可难说,我现在是和坤的九姨太。”
费独行道:“至少你还姓解,而且在我心目中,你永远是秀姑。”
九夫人道:“不是了,秀姑已经死了多少年了。”
费独行道:“或许,可是她永远活在我的心里。”
九夫人道:“真的?”
费独行道:“话是我说的,信不信在你。”
九夫人道:“以前我很容易相信人,现在我绝不轻易相信人,对任何人都一样。”
费独行道:“我并不勉强你相信,我也不能勉强你相信。”
九夫人道:“你明白这一点就行了,现在什么都不谈了,已经过去的事再也找不回来了,还没有到来的究竟是怎么样谁也没办法预料,现在咱们谈正经的,你下去坐吧!”
费独行默默地起来,坐在了对面一张椅子上。
九夫人伸手从床里拿件衣裳披在身上,也坐了起来,她抬手理了理松乱的头发,道:
“胡三奶的事儿,你打算怎么办?”
费独行道:“我不瞒你,我要杀她,而且要彻底毁了她那个秘密组织。”
九夫人道:“你或许能够杀她,可是你毁不了那个秘密组织,因为在整个组织来说,她也只是个听命于人的。”
费独行道:“这个组织叫什么,瓢把子是谁?”
九夫人摇头道:“说来你一定不信,我只知道这个秘密组织是个教,却不知道它是什么教?别的更一无所知。”
费独行道:“胡三奶不让你知道,你也没问过?”
九夫人道:“我不是没问过,我是不敢问。”
费独行道:“你得听命于她?”
九夫人道:“我不得不听命于她,她在我身上下有禁制,我要不听她的,绝活不过十天去。”
费独行的心头一震,道:“她在你身上下了什么禁制?”
九夫人道:“一种不知名的毒,每隔十天要眼一次药,要不然,十天一过毒性就会发作,我见过毒性发作后的惨状,我害怕,我并不是怕死,我是不愿意死,我要等见着一个人之后再死,现在我已经见着那个人了,随时可以死…”
费独行大惊,忙道:“不。秀姑,你不能…”
九夫人倏然而笑道:“别那么紧张,我只是说随时可以死。因为我已经无牵无挂,没有心事了,可是他们要是不让我死,我也还想多活两天,因为现在那个人还在我眼前,我还看得见他,多少年没看见他了,我要尽量地多看他两眼。”
费独行听得好不难受,他没有即时接话,沉默了一下才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,假如那个人一直在你眼前,你就不会…”
“不。”九夫人道:“也不是这意思,或许那个人愿意一直在我眼前,可是我不能让他一直在我眼前,因为我不配。”
费独行混身热血猛往上一涌,颤声低叫道:“秀姑,你…”九夫人道:“咱们把话扯远了,谈正经的吧,胡三奶要是知道你是费慕书,她一定会杀你,当然,她不一定能杀得了你,可是她让我这一两天带你出去让她看看,偏偏我现在想尽量多活两天,不能不听她的,你说该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