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收留之德,及视同手足,无微不至之情,从去年起,便向飞霜姑娘透露心事,有意委身以报,情愿居小,总爷起先是执意不肯,后来经不起夫人与飞霜姑娘一再苦劝,及甄姑娘数表去意,才于半年前勉强点头答应,可是有一个条件,那就是总爷不敢委屈甄姑娘,名份五分正侧大小,且一定要在来年后再行大礼,但不管怎么说,这事是说定了,萧大侠请想,这岂不是即将一变而为亲家了么?”
他说来眉飞色舞,口沫乱飞,萧涵秋只听得脸色连变,神情震动,这,边子风只顾说话,没留意,但索飞兄妹冷眼旁观,却悉收眼中,索飞他只是微微皱了皱浓眉,而美姑娘索霜美目之中则异采闪漾,不知发现了什么?边子风听完,萧涵秋神色一趋平静,扬眉笑道:“原来如此,那萧涵秋的确是可以放心了,纪总督宦海奇英,人间丈夫,舍表妹得夫如此,该已别无所求,家破人亡之余,她能有如此归宿,这一生幸福也可保无虑了,萧涵秋身为唯一亲人,心中至感安慰,同时纪总督这种恩德,萧涵秋也感同身受,他日当必有所答报…”
边子风又呵呵笑道:“萧大侠这是什么话,彼此既然是一家人,还谈什么恩德,说什么报答,萧大侠该知道总爷的为人,他可不认为这是恩,也从未敢望有所报。
萧涵秋淡淡一笑道:“该怎么做,萧涵秋自己明白,这件事已不必再提了,边师爷可千万记住,对外切莫言及甄姑娘有我这么一个表兄,否则纪总督身为朝廷重臣,收容钦犯表亲于前,复又娶之于后,一旦闻于朝廷,恐怕…”
边子风机伶一颤,脸上立即变了色惊慌地揖手说道:“多谢萧大侠提醒,老朽自当小心,老朽自当小心…”
萧涵秋笑了笑,道:“好说,边师爷,恐怕纪总督还不知道甄姑娘有萧涵秋这么一个表兄吧?”
边子风忙道:“不敢欺瞒萧大侠,总爷并不知道甄姑娘有位表兄,也没听甄姑娘自己提起过,想必是…”
美姑娘索霜美目放光,娇靥上飞快地掠过一丝异样神色。
萧涵秋截口说道:“那是因为萧涵秋隐迹多年,并曾传出死讯,既如此,那最好不过,也请边师爷千万莫在纪总督面前言及此事,免得他有所为难。”
边子风边听边点头,口中连声唯唯。
萧涵秋笑了笑,又道:“边师爷尊为总督府首席师爷,舍表妹处尚请特别多予照顾,萧涵秋谨此先谢,他日也必有所后报!”
边子风神色一整,忙道:“老朽自当小心侍候,老朽自当小心侍候,老朽不知道这层关系便罢,知道了这层关系,那萧大侠您只管放心就是!”萧涵秋含笑揖手再谢,边子风还礼连称不敢后,随即起身告辞,索飞这回未再挽留,挥手传令,命邹长风代为送客,望着边子风下楼而去,萧涵秋强笑为欢,举杯邀饮。
他举起了面前酒杯,索飞却端坐不动,环目灼灼,紧紧凝注,突然说道:“老弟,索飞两眼不瞎,我看得出…”
萧涵秋心头一震,笑道:“索爷看出了什么?”
索飞道:“我看出你老弟有心事!”
萧涵秋笑道:“不错,索爷,我在想纪奉先身边怎会有边子风这个人!”
索飞扬了扬眉,道:“老弟是说…”
萧涵秋笑了笑,道:“索爷何明知故问?对边子风,我以为索爷该了解得比我清楚,碍于索爷,我不敢过分…”
索飞道:“老弟该看得出我跟他是什么交情!”
萧涵秋笑道:“那么我就直说了,此人奸诈阴险,极具心机,邪而不正,今夜来此,绝非无因,用心颇令人难测!”
索飞点头说道:“这个我知道,不过这种人北京城里多得是,那个大员府中没有几个?纪奉先身边有这种人并不足为怪,而且他是纪奉先面前的大红人,智囊人物的首席,颇得纪奉先器重,但,老弟,你真是想的这个么?”
萧涵秋刚松下的一颗心,顿又一紧,方待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