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华主：“你说下去。”

白发老妇人接着又：“主，刚才您闭目运功调息的时候，我想过了，整个事情本不对。”

九华主沉默了一下，：“娘，你为什么不索说是我？”

九华主：“娘，你明知不是我，别人不知，可是你最清楚。”

白发老妇人：“我是假设，也是唯一合情合理的推测。”

如果是他，他不必改名换姓，隐于金陵二十年，信守诺言，苦等李玉楼，他大可以改名换姓隐于别，这件事就成了无公案，即使是二十年后的今天，李玉楼现武林，也无从查起了”

“也有可能，金瞎是为斩草除，苦等了李玉楼二十年，由后来金瞎本人也死于‘无影之毒’，可知金瞎本人不是当事人，不过是受人指使而已，再不就是金瞎跟当年以及如今谋害人之人毫无关系。

“主！”白发老妇人：“毕竟李少侯已死，也没了对证啊！李少侯已死了二十年，他不会，也不可能用‘无影之毒’加害他自己唯一的骨啊！”“我不怕！”九华主脸一转冷肃：“就算李玉楼跟天下武林不相信，我也不怕，我问心无愧！”

白发老妇人没说话。

九华主：“应该还好，这个打击不同于别的打击，玉楼只是她同父异母的胞兄，不能结合而已，男女之可以转变为兄妹之情，慢慢的，她应该可以忘掉。”

白发老妇人目光一凝，：“最要的一，不知主有没有想到。”

“可是，主，听李玉楼说，对他暗施‘无影之毒’的，分明是金瞎。”

“她”字，她并没有再说下去，目光凝视，静等九华主说话。

九华主的脸上，闪过了一阵轻微的搐：“这许是上天的惩罚，可是我并不知他是个有家的人，我并没有罪过，即便有，受到惩罚的也应该是我，而不是我的女儿。”

也就是说，当年我给李少侯的‘无影之毒’，在李少侯夫妇遇害后，已落在了别人手里，那个人也就是当年在百谷害死李少侯夫妇的人。”

白发老妇人齿启动，似乎想说

“不对，官主！”白发老妇人：“金瞎真要是受人指使，为斩草除苦等李玉楼二十年，他何如当初就不救李玉楼，或者当初就杀李玉楼斩草除，岂不是更容易。”

白发老妇人：“怕只怕姑娘她永远忘不了这个打击。”

九华主齿启动了一下，言又止。

九华主收手停住，双手放在膝上，闭上了一双凤目，显然她是因为真气耗损过，正运功调息。，白发老妇人神情一松，微吁一气。

九华主：“娘是指”

所以二十年后的今天，才阻止他们的儿追查，甚至斩草除，以‘无影之毒’来害他们的儿。

九华主：“娘是说”

白发老妇人：“真要说起来，应该受到惩罚的是他，他是已受到了惩罚，一个人犯下的过错，也不该延及他的儿。”

九华主：“娘，当年百谷的事，怎见得是他妻下的手？”

白发老妇人：“嗯！这倒是，如果是这样，那么下毒李玉楼的人，不是金陵那个金瞎。

片刻之后，榻上的池映红，虽然仍脸苍白，双目闭，但气息已微转有力，也渐趋均匀。

他只是适逢其会，看见了，知李少侯夫妇是被何人所害，救走李玉楼之后，又苦等二十年，确为告诉李玉楼真象，不意仍被那谋害人之人发现，杀害李玉楼斩草除不成，又及时杀害了全瞎灭了。”

九华主苦笑：“那么就该是后者了，金睛毫无关系，当年谋害人，如今暗施‘无影之毒’的，是另有其人，而且是同一个人。”

九华主并没有上接话，沉默了一下，才缓缓说：“没想到她用情竟是这么，这沉重的打击，已经伤了她，而且伤得很重，我虽然保住了她的命，可是要复原，恐怕要等很长一段时日了。”

白发老妇人没有说话。

白发老妇人：“当年，您把‘无影之毒’给过李少侯，就算他的妻发现了他移情变心，二十年前在百谷中跟他落了个同归于尽”

白发老妇人叹：“造真个人，怎么会有这事，又怎么会这么巧”

约摸盏茶工夫，九华主睁开了一双凤目，目光落在池映红那苍白、憔悴的两颊之上，目光之中，满是关切、怜、痛惜，还有几分愧疚。

只听白发老妇人：“主，姑娘她”

白发老妇：“不怎么说，不怎么推测，怎么理，从当初以至二十年后的今天，咱们也有理由杀害他们唯一的儿，您说是不是？”

九华主苦笑：“这确是一件奇案，到现在竟然理不一绪来”

九华主：“娘，这么一来，你刚才那唯一合情合理的推测就要推翻了，另一个合情合理的推测，应该是当年害他们夫妇的，另有其人。

白发老妇人：“我当然知，当然最清楚，可是李玉楼迟早会想通这一，但愿他也能相信，但愿天下武林也能相信。”

白发老妇人：“两个当事人都已经死了多年了，二十年后的今天，不该再有人会阻止追查这件事，更不该阻止他的儿迫查，甚至以‘无影之毒’杀害他们的儿。”

九华主的一双冷肃目光落在了横卧前的池映红的脸上，神忽地一暗，：“其实，事至如今，我还有什么好怕的。”

“娘！”九华主：“‘无影之毒’已经不是‘九华’所独有的了，我早在当年就给过李少侯”

九华主：“那就是前者了，或许，所谓金瞎看见了当时的情形，知真象，本就是骗局，苦等李玉楼二十年，为的也就是斩草除。”

白发老妇人：“那么，又为什么非等二十年的今天才杀金瞎灭，为什么对李玉楼暗施‘无影之毒’的，又是金瞎本人呢？”

她不由往后退了几步，坐在了椅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