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隐了,当时如若急流勇退,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!”
阿步多低着头道:“恕阿步多死罪,也许这是劫数,侯爷跟夫人该当归天!”
朱汉民默默地,没说话。
适时,一阵步履声由远而近,及门而止,接着只听门外大顺轻轻的叫道:“相公,我给你送茶水来了!”
朱汉民忙站了起来,道:“门没拴,请进来吧!”
门外,大顺应了一声,推门而入,把沏好的一壶茶放在茶几上,向着朱汉民哈了个腰,道:“相公您还有什么吩咐?”
朱汉民含笑说道:“没事儿了,谢谢你了,大顺哥!”
大顺谦逊一句,告退出门而去。
待得步履声远去,朱汉民才坐了下来,抬眼说道:“阿步多,所谓凌辱皇室亲贵,按清律会处个什么罪?”
阿步多呆了一呆,赧然说道:“您,小侯爷,这是降罪了,先前不知道是您,要是先前知道是您,咱们天胆也不敢…”
朱汉民截口说道:“你们是奉命行事,我没有见怪你们的道理,我是问你,那按清律该处个什么罪呢?”
阿步多犹豫了一下,赔上满面不安笑容,道:“小侯爷,您知道,那形同造反!”
朱汉民挑了挑眉,道:“这么说,这罪不轻,足以株连九族!”
阿步多点了点头。
朱汉民笑了笑,道:“这么大的罪,我不以为能轻易就这么算了,纪大人先下令拿人,后又收回成命不许拿人,你知道,这是为什么?”
阿步多呆了一呆,道:“这个,阿步多只知道先来见大人要大人派人拿人的,是贝勒府兰姑娘身边的两位姑娘,刚才一早贝勒府又来了人,说德贝勒说的,要大人撤回人马,没说为什么?”
朱汉民笑道:“容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理了,难得!”
顿了顿,接道:“我没事了,时候不早,你回府去吧,免得是时久惹人动疑!”
阿步多应了一声是,站了起来,恭恭敬敬地哈了哈腰,退了三步,转身要走,朱汉民忽又说道:“阿步多,府里如没什么大事,你向纪大人告个假,到清苑去看看也好,不过,记住,最好托个他辞,也千万别让他二位知道我来了,到时候,我会去给他二位请安的。”
阿步多迟疑了一下,终于恭谨应声:“您放心,阿步多省得!”又一哈腰,转身出门而去。
望着阿步多身形转过前院不见,朱汉民立刻皱起眉锋,回身坐下,沉思了良久,又探怀取出那张信笺看了一会儿,突又揣回信笺,起身大步出房…
他刚踏出悦来客栈大门,一眼瞥见对街屋檐下,倚着墙根,坐着个要饭化子,竟又是跟他有过两面之缘的那位。
他顿了顿步,沉吟了一下,笑了笑,竟迈步向对街行去,那要饭化子本来正满怀敌意地瞪着他,一见他不但不避,反而向自己走了过来,不由一怔,立刻翻身站起。
适时,朱汉民已然到了他的面前,屋檐下停了步,冲着他眨眨眼,一笑说道:“两天工夫不到,你我这是第三次见面了,看来,北京城未免太小了点儿,你我也太有缘了。”
那要饭化子冷哼一声,道:“要饭化子吃十方,哪儿不能坐,只许你住在对面客栈里,我化子就不可以坐在对街屋檐下歇歇脚么?”
朱汉民笑道:“可以,可以,当然可以,我又不是衙门官府,我管得了谁,不过,阁下,你自己也会觉得,这太巧了点儿。”
那要饭化子冷冷说道:“不稀奇,世上的巧事儿多得很呢,就像现在我刚瞧见九门提督府的大领班离去,紧接着便又看见阁下出来。”
话里带着刺儿,朱汉民不会听不懂,可是他顾左右而言他,根本就像没听见,笑了笑,道:“你阁下何不说专门跟着我的,监视我的?”
要饭化子冷哼说道:“你明白就好,既明白就留点神,事情做得秘密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