键所在,心弦一震,说不下去了。
兰鹰武中秀“哼!”了一声,道:“你为什么不说了?”
宋晓峰懊悔地长叹一声,道:“大哥,小弟实在不知道你与袁姑娘暗中相爱,你们为什么不早向袁老子表明心事?以你的条件,袁老爷子不会不答应吧。”
兰鹰武中秀浩叹一声,道:“我们要向袁老爷子一提,势必入赘袁家,可是师父与你生死未卜,下落不明,我又怎能放手不顾?”
宋晓峰愕然说不出话来,真是糟糕到了极点,自己岂不恩将仇报,成了无情无义之人,但觉全身如陷寒注地窖之中,不但全身冷得发抖,而且也窒息得气都吐不出来。
很久,很久,宋晓峰目色灰暗的,畏缩的,望了兰鹰武中秀一眼,低着头,哑声说道:“这却如何是好?”
兰鹰武中秀剑眉一挑,本想冷言冷语再说他几句,但见宋晓峰又悔又恨的神情,心中不由-软,叹了一口气道:“小兄请你找一个借口,不待最后的回信,马上带着朱五绝离开武昌,成全成全小兄吧!”
宋晓峰乃是奉命行事,自己那能作得主,满肚子苦水,连吐都不能吐露丝毫,心里头不知有多作难。
兰鹰武中秀见宋晓峰紧锁着双眉,久久不说一句话,用近乎哀求的语声道:“峰弟,我们一见投缘,交称莫逆,你知道我一向从不求人什么事,但是我这次求你,因为我有此权利,你也有些义务,我希望你不要拒绝我。”
他的眼色望着宋晓峰疚愧不安,宋晓峰轻声地道:“你不能要袁姑娘最后不点头么?”
兰鹰武中秀摇了摇头道:“你不知道袁姑娘早年丧母,袁老爷子父代母职,亲自从小把她带大,父女之间情深无比,袁姑娘纵是一万个不愿意,也不愿伤了老父之心,她宁可心里苦一辈子,也非点头同意不可。”
宋晓峰俯着头,口中喃喃的道:“袁姑娘是一个孝女…”
兰鹰武中秀点头应声道:“袁姑娘不但是一个孝女,而且也是一个受尽了人间百般痛苦的女孩子,她自幼就身罹恶疾,一直与病魔奋斗到十五岁才恢复健康,想不到如今又出了这件事情,峰弟,你是侠义为怀的大英雄,大豪杰,你不觉得这件事与你的素行背道而驰么?…”
兰鹰武中秀说来一字一滴血,叩在宋晓峰心坎上,就似一把一把的钢刀,刺得他六神不安,痛苦万状。
宋晓峰只听得心烦意乱,大叫一声,道:“你不要说了好不好?”
兰鹰武中秀话声戛然而止,怔怔的望着宋晓峰,好半天才说道:“峰弟,你就救救袁姑娘和小兄吧!”
宋晓峰够坚强,也够忍心,可是他的一颗心毕竟不是铁打的,而同任何人一样,有血有肉,也有感情。
这时,他不由一阵激动,什么也不顾了,一面咬牙点头,一面顿足挥手,道:“好!好!大哥,你请去吧,我替你想办法就是。”
兰鹰武中秀大喜过望,只叫了-声:“峰弟…”什么话也没有说,就转身飞奔而去。
宋晓峰答应很爽快,心里也感到过一阵无比的快慰,可是,这快慰的感觉为时太短暂了,兰鹰武中秀的身形还没有消失,摆在眼前的事实已在责问他:“你真有办法想么?”
宋晓峰一下清楚过来,就算他能向朱五绝说,朱五绝又会放弃袁珊珊么?何况,这是奉命行事,他根本就没有考虑的余地。
除非他能不顾惜年认贼作父的一片苦心,倒是可以遮上反颜相向,但是,这只是仅仅关于两个人的生存和幸福,他能只因为了这两个人,而放弃大好的图谋,置大于不顾么?不,这是绝不能轻言放弃的大前题。
可是,话出如风,刚才,不是明明的答应了么?
宋晓峰想起来,真恨不得就此-死了之,但,死有重于泰山与轻于鸿毛之别,他又怎能死得这样没有价值?
宋晓峰仰首望着苍穹,不由发出一声悲呼道:“天呀,我…”
蓦地一声轻笑,传入他耳中,道:“你一个在这里发什么神经?…”
宋晓峰心弦猛一震,旋身转头,喝道:“什么人!”阵声中,已暗中凝聚功力,只要情形稍有不对,就准备辣手相对了。
月影树阴之下,笑哈哈的道:“宋兄,不要紧张,是小妹我…赵灵燕。”随着话声,人也现身出来了。
宋晓峰剑眉一轩道:“你倒来得巧!”
赵灵燕淡然一笑道:“你今天为什么发这样大的火气,小妹又没有招惹你,保持一点君子风度好不好!”宋晓峰冷笑一声,道:“你这种暗中窥伺的行为,又算是什么君子风度!”
赵灵燕笑盈盈的欠身一礼道:“好!好!算小妹不对,小妹向你赔个礼好不好?你尽可以消气了吧!”
宋晓峰生气是假,怕她听到了与兰鹰武中秀的谈话是真,所以,任你赵灵燕如何低声下气,他还是想找机会,翻脸动手,杀人灭口,当下又“哼!”了一声,道:“你来了多久了?”
赵灵燕默察宋晓峰目光射凶光,杀机隐现,心中暗暗吃惊,笑容微微一收,道:“不久,我是被你刚才一声大叫引来,来时路上还见到兰鹰武中秀,你们之间,可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