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在这个陌生少女的身后,连自己都不知道她要领他到哪里去。
一路上真是天苍苍、野茫茫,风吹草低见牛羊,有牛羊的地方就有蒙古包,远看像座坟墓,加之草原枯黄,特别予人一种悲凉的感觉。
白绵羊群集在一块吃草,像一团团白云飞雪,没有络头的马不时引颈长嘶,或是一窝蜂地扬起尾巴奔驰起来,个个骠壮肉肥。
烟尘滚滚,风沙在石砥中耳边呼啸而过,黑马是一匹快马,又高又大,汗血宝马自亦不弱,它紧追不舍,鼻子里喷出两道白气,顷刻便到了一堆蒙古包前。
那少女晃身飘落地上,回头向石砥中嫣然一笑,走向一座大而漂亮的蒙古包。
石砥中朝这座特别庞大的蒙古包一望,只见两个鞑子迎向少女的跟前,他俩俱长得古铜色脸,宽阔的肩,皮靴在黄沙路上一步一脚印,那少女向两个粗犷雄健的鞑子低低说了几句蒙古话,他们便又回到蒙古包两旁。
石砥中身子自汗血宝马背上轻灵飘落,那两个粗犷的鞑子满脸异色,少女回身一招,石砥中急忙走上前去。
帘幕轻掀,石砥中只觉眼前一亮,只见这蒙古包里非常宽敞,上方摆设一尊瓷观音,一对瓷花瓶,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,壁上还挂了不少上好的羊皮。
“啊!”一个粗犷的声音道:“扎尔乌兰,这位是——”
那少女恭身道:“一个过路上…”
石砥中目光才瞥及盘坐在蒙古包里的三个人,心神陡地一颤,脑海在电光石火间忖思道:“真是冤家路窄,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东方刚和赵韵琴,他俩连袂出现在这里,不知又有何事发生…”
天龙大帝东方刚和赵韵琴皆低垂双目,盘膝坐在红毛毯上,在他俩面前放了一个光溜溜的黄杨木盆。
两人似是不知回天剑客石砥中进来,连眼皮都没抬。只有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蒙古人独自饮着烈酒,他手里拿着一柄解手刀,正割下烤熟的羊肉吃。扎尔乌兰明媚的向石砥中一笑,道:“这是爹爹,扎尔乌达王爷…”
石砥中报了姓名,扎尔乌达王爷呵呵一笑,道:“石蛮子,你尽管在这里吃喝,但别的事可不要管。”
石砥中正要说话,扎尔乌兰向他施个脸色,如飞地走出蒙古包外,这蒙古包里此时虽有四个人,却没有一个人说话,好像没有人一样。
忽然,从篷幕外传来“叮当!叮当”的铜铃声,扎尔乌达王爷神情肃默聆听一会,紧张地望向篷幕之外,但这阵铜铃声之后,便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。
过了一会,篷幕外响起一阵皮靴的沙沙声响,只听一阵阴冷的笑声过后,空中响起霹雳般的大吼道:“扎尔乌达,你还不快给我滚出来!”
扎尔乌达王爷像是非常惧怕篷幕外的人,他全身一阵颤抖,正准备要走出去,东方刚霍地睁开双目,将他肩头一按,轻声道:“你不要出去,等他们进来——”
他突然瞥见回天剑客石砥中也坐在里面,似乎先是一怔,仅仅望了他一眼,便没有再说话,双眉不由紧皱。
扎尔乌达王爷心神稍定,大声道:“库军,你进来吧!”
幕外响起一串嘿嘿冷笑之声,藏土第一高手库军大师领着三个面带病容的老者走了进来,他面泛惊异地望了石砥中一眼,如冰的脸上忽然显现出诡异的笑容。
这三个满脸病容的老人骤然出观,东方刚和赵韵琴的脸色同时大变,他俩神色凝重地瞪视这三个老人,竟然什么话都没有说。
库军大师冷漠地扫视篷幕里的四人一眼,道:“今天来的高手好像还不少?”
东方刚目光如刃,冷叱道:“库军,这是什么地方,还有你说话的余地吗?”
库军被那如刃的眼光所逼,来时的凶焰不禁微敛,他深知这篷幕里的人没有一个弱者,愤怒地冷哼一声,默然退后几步。
那三个瘦削的老者同时冷笑连声,向赵韵琴的身前走去,同时三个人全身骨骼一阵密响,通体的衣袍隆隆鼓起,满脸煞气地瞪着赵韵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