掷出手中无弦琴扑在两个死去的义弟身上,放声痛泣。
赵韵琴和东方刚俱身负重伤,低垂双目坐在地上运功疗伤,根本不知这幕惨剧。石砥中愕了一愕,茫然收回神剑,长叹了口气!
洪三益抱着两个义弟的尸体恨恨道:“姓石的,我非要向你索还这笔血债!”
石砥中黯然摇头,孤独地走了!
时光流逝,弹指之间,已是隆冬时分。
在这冷寒的天地间,一连几天大雪,使得雁门关外覆上一层白色的雪衣,白皑皑的一片…
在这满地冰雪的隆冬里,几枝秃落的枯树在风雪里摇曳,那白絮样的雪花轻轻飘坠在枝桠上,又飘落下来…
隆冬的严寒使这覆盖白雪的大路上没有一丝人迹,忽有一阵铜铃声传来。细碎的铃声渐渐近了,只见风雪漫天之中,一个头戴大风帽,身披长斗篷的骑士在这白皑皑的雪地里孤独地驰行着…
“我要报仇,我要替死去的西门婕报仇!石砥中啊石砥中,我纵是走遍天下,也要把你找出来…”
东方玉的脸上现出倦容,痛苦地在风雪中轻驰,嘴里不停地自语着,在那双浮动的泪影之中,隐隐有一片凶光射出,茫然望向远方。
他深深叹了口气,喃喃道:“雪越来越大了,我必须先找一个地方避避…”
他举目远眺,只见在那远方雪地之中,有一道淡淡的轻烟袅袅升入空中,他摇头道:“真不容易,走了这么久才遇到一户人家。”
他双腿一挟马腹,那匹白马长嘶一声,洒开四蹄,如风掣电闪一样疾驰而去,转瞬之间便驰到那间茅舍前。东方玉抖了抖身上的雪花,搓了搓双手,轻轻飘落下来,在紧闭的门口犹疑了一会,拍门道:“请开门…”
“谁?”门里传来苍老的声音,那门扉轻启一线,自里面露出一个眇目的老人,他穿着貂皮重裘,连声道:“好冷,好冷,你快点进来!”
东方玉称谢一声,急忙推门而入,一股暖意自屋里涌来。只见这个简陋的茅舍中,摆了几把桌椅,一个十余岁的孩子正在烤火,露出诧异的神色望着他。
那个眇去一目的老人目光才触及东方玉的脸上,神色突然大变,他干笑了乙声,急忙掩饰自己的不安。他嘿嘿一阵轻笑,道:“这位客人在冰天雪地中赶路,不知有何急事…”
说完便递给东方玉一杯热茶,东方玉轻啜—口浓茶,茫然道:“找人?”
那老人哈哈一笑,道:“这位小哥脸有重忧,腰系长剑定是武林中人…”
东方玉苦涩地笑道:“江湖是非多,像我们这种人一辈子也不能安宁。”
那老人摇头叹了口气,道:“小哥说得不错,老夫也有同感。”
东方玉诧异地望了他一眼,忖道:“这位老丈言词闪烁,莫非也是武林中人!”
他含笑问道:“老丈想必是位隐士,不知尊姓大名?”
那老人面色陡地一沉,冷冷道:“殷武雄,这个名字对天龙谷不会太陌生吧!”
东方玉骤闻这个名字几乎要吓得跳起来,他做梦也没想到天龙谷的大仇家会是这样一个老头子,他急忙自椅子上站起来,哪知四肢发软,全身突然一点劲力都没有。
他骇颤地间道:“你在茶里下毒了!”
殷武雄冷冷地道:“在这里动手我嫌地方太小了,若要出去又太冷,只好暗中做点手脚,否则你哪会这么容易被擒。”
东方玉气得全身颤抖,叱道:“老杀才,你太混账了!”
殷武雄慢条斯理毫不生气,嘿嘿冷笑两声,道:“你骂吧!等会就没有机会了!”
东方玉急忙运起神功,欲将潜伏在身体里的剧毒逼出体外,哪知这种毒除了全身没有一点劲力,连一丝迹象都没有,而脑中也极清醒。
他怒吼一声,道:“老杀才,我和你到底有何怨何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