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大嫂子呀,你…你是不是可以拿出来了?”
中年女人淡淡的道:“什么?”
叫天刘吃的一惊,道:“什…么?嗨,我说程家大嫂子呀,你千里迢迢的远自云梦来,为啥子?”
中年女人道:“叫天刘,你又何必明知故问?”
一愣,叫天刘忽对两边坐的八大头目笑道:“听听,他娘的,平日你们哪一个敢当面叫我浑号的,我不拆散你们一身贱骨头才怪,可是,嗨,今天人家程家大嫂叫我一声叫天刘,他奶奶的,我反倒觉得全身一热,瞒他娘的亲热的,哈…”“哈…”八大头目也笑了!
忽的,从茅屋外传来一声吼:“咱们远来是客,怎么不招待咱们一顿酒菜,这是待客之道吗?”
这声音只一听,便知道是霍豹在吼叫。
霍豹并不是想吃喝,他因见程家母女二人进入大厅中,怎么半天还不发动。
果然有个头目回应,道:“别喳呼,少不了你二位的吃喝,稍安勿躁!”
这光景叫天刘也听到了,他一掌拍在桌子上,吼道:“他奶奶的,客人来了半天,怎么还不上菜,反倒叫客人骂咱们不够意思,我说你们都是猪呀!”
便在这时候,有个喽兵已招呼把吃的送上来了,还真不错,虽无山珍与海味,鸡鸭猪牛羊肉五味全上来了。
那酒也是自酿的,味道也瞒香,只不过程家母女并不去尝,程夫人道:“叫天刘,人呢?”
“人?谁?”
“你少装老羊,你身上没披羊皮袍!”
一怔,叫天刘道:“你是说…”
程夫人道:“沙成山沙大少!”
叫天刘尖声道:“噢,你提沙大少爷呀,他呀,他可真的会享乐,至今还赖在床上未起来呢!”
程夫人叱道:“如今过午一阵了,他还睡?”
叫天刘道:“是呀!”
程夫人道:“把他叫来我瞧瞧。”
叫天刘道:“程夫人,银票呢?”
程夫人道:“人呢?”
叫天刘吃的一笑,道:“蠖,好家伙,棋逢对手呀,我说程夫人,你总得亮一亮那叫人发疯的银票吧!”
程夫人道:“有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?”
“什么话?”
“不见兔子不撒鹰。”
“哈…听过,只不过先看银票有啥关系呀?”
程夫人冷冷道:“人在你手中,我看人再出票子,你怕我母女不成?”
叫天刘道:“这是我的地盘上,你们是客,客随主意,我说先看票子,你就得先取来大伙看看。”
冷冷一叱,程夫人道:“我这客人与众不同。”
“如何不同?”
“叫天刘,你别拿着沙大少当成聚宝盆,前两次沙家听你的,这一回你非一手交人一手交银不可!”
叫天刘仰天一声笑,道:“那也得看你拿来多少银子,够不够填满我的小小口才算数。”
程夫人道:“足够你花用到阎王殿也花不完。”
叫天刘先是一怔,旋即看看八个大头目,笑道:“娘的,野猫子闯进老虎洞,她拿咱们当成她的一家人了。”
“哈…”八个大头目又笑了。
叫天刘忽的一掌拍在桌面上,吼道:“来人呐!”
厅前应声更大:“是!”两个大个子喽兵跨进来,就听叫天刘大声吩咐:“去,快把咱们矫客沙大少爷请过来!”
两个喽兵刚回头,叫天刘又道:“对沙大少爷说,就说他家有人来看他了,叫他体面的出来一见!”
两个喽兵吃吃笑着走出去了。
下厅上,叫天刘对程家母女二人,道:“怎么样,我马上就可以把沙大少爷接来见你的,你是不是…”
他右手食拇二指在搓着,仿佛要点数银票的样子。
程夫人不为所动的面向大厅外,她手中铁拐半横在身前,哈然的不知她在想什么?
八个大头目中,有个红面汉,一掌拍在桌面上,叱道:“你这女人好大的架子,咱们当家的同你说话,你干啥不理不睬,什么东西?”
程夫人双目棱光一现,冷然的不回应。
另一大头目忽的站起身来,叱道:“当家的,这是啥地方,由得这女人发泼呀?”
叫天刘手一挥,道:“坐下,坐下,你们干啥子?人家远来总是客呀,干啥对人大呼小叫的,传到云梦,人家还以为咱们欺生呐!”
那大头目吼道:“你看她…”
叫天刘一笑,道:“嗨,不看佛面看‘金面’呀,坐坐,坐下来。”
大头目一屁股坐下去,口中发出呼叱声,他还真的气得面色泛青。
茅屋大厅前传来“哎呀”声,只见有个大汉背着一个全身淤血,面目青肿的年轻人走进来了。
这大汉把背的人掼在地上,甩得年轻人一声叫:“哎呀,痛死我也!”
程家母女猛的一惊,程小姐奔过去,他扶着年轻人的头仔细看,口中在咬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