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可怕的念头,在他脑中一掠而过,声不住大声叫道:
“师父,您在哪儿?”
蓦地,洞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呻吟声:
“是…是三郎…吗?”
林三郎听得回音,心里一块大石,方才落地,匆匆钻进洞里,却见苗森蜷卧在最里面洞壁角下,浑身脓水溃烂,发出阵阵腐臭的恶味。
苗森显然业已奄奄一息,看见林三郎,也仅能将身子吃力的挪动了一下,呻吟着道:
“孩子!你没有被吕一真找到么?”
林三郎闻他本身如此危重,竟还这样关怀自己,心里一酸,屈膝跪倒,把经过略述了一遍,说道:
“我被程姑娘救了藏在房中,险些又被她奶奶发觉,一直脱身不开,直到现在才能偷偷来看您老人家,吕师伯率人搜山两次,都没有找到你么?”
苗森脸上浮起一抹苦笑道:
“他两次都从洞外经过,亏我隐藏在洞底,屏气静卧,才没被他查觉,只是这一日之内,为师自觉伤势转剧,你要是不能弄到解药,我…只怕难以支撑几天了。”
林三郎急道:
“现在我不敢直告程姑娘,何况她爹爹正闭关炼丹,还得两天才能出关,纵算出关,能不能弄到解药,也还难说!”
苗森不由长叹道:
“这么说来,师父就吉少凶多了。”他突然神志一振,轻声笑起来,又道:“师父称雄一世,想不到竟丧命在大洪山中,传扬江湖,岂不被人笑掉大牙…”
林三郎忙安慰他道:
“您老人家且别耽心,再能支撑几日,也许我们便能设法弄到解药了,何况,吕师伯已死,您不必再耽心有人来打扰您,可以自行运功…”
苗森神情一动道:
“怎么?吕一真他已经死了?”
林三郎便将玉梅毒死吕一真的经过,补述一遍。
苗森大惊,竟一翻身,咬牙从地上爬了起来,圆睁双目,颤抖地道:
“她化去吕一真尸体,可曾见到什么东西?”
林三郎暗地叹了一口气道:
“程姑娘捡到两块碧玉,已经…”
谁知苗森不待他说完,探手一把,抓住他的手背,激动地追问道:
“那东西现在哪儿?”
林三郎道:
“一块程姑娘自己留着,一块她给了我,替我放在怀中…”
苗森闪电般探手到林三郎怀里,掏出那块“绿玉龟壳”来,略一审视,便揣进自己怀中,同时颤抖地说道:
“这东西你们拿着没用,留在师父这儿吧,你赶快设法把那女人身上的一块也骗过来,千万不许延误!”
林三郎叹道:
“师父,您老人家伤得如此严重,咱们解毒治伤要紧,那东西缓缓再说吧!”
苗森恨恨说道:
“不行,我纵然死,也不能让那东西,留在别人身上!”
林三郎无奈,只得点头答应,又道:
“您老人家安心休息,我但能弄到解药,必先替您老人家解毒。”
苗森点点头道:
“解药要紧,那块玉更要紧,你千万不要忘了。”林三郎应着离开了石洞,满怀心事,又奔回岭上自己藏身的山洞!
不料刚穿过竹林,却见玉梅已经坐在洞前,左手支颐,似在等待自己。她一见林三郎,便霍地站了起来,皱眉道:
“你一个人跑到哪儿去啦?要是给奶奶他们碰上,岂不糟糕?”
林三郎腼腆笑道:
“我闷得慌,就在附近散了一会步,姑娘深夜又到此地来,不怕被令祖母知道么?”
玉梅笑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