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去落凤坡找公孙夫人取回凤尾竹,准备端阳钓剑,却没提和白守德同去金锁寺的话。
白守德道:“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金锁寺呢?”
陆瑜一皱眉头说道:“仁兄只在家中等着便好,不必去了。”
白守德听了,忙道:“这怎么可能呢?小弟也是当事人,又怎能在家中,坐享其成呢?这必有原因,还望仁见明示。”
陆瑜欲言又止,为难了好半天,始终没说出来。
还是黑孩儿忍不住在一旁说道:“庄主自己所做的事,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?”
白守德一惊道:“我做错了什么事吗?我并没做错什么啊?”
黑孩儿道:“庄主虽没做错什么,但却把抱一道长给惹翻了啊!”原来抱一真人侠骨热肠,嫉恶如仇,脾气极坏,自听到白守德阻着白凤仙,不叫把黑孩儿西行和铁喙姥姥寻仇之事,扯到一块儿去,就凭那一句话,立刻认为白守德太过自私,嫌恶之心,陡然而起,当时便不愿再与守德往来,下令逐客,并拒绝过问金锁寺取分风铜的事。
虽经陆瑜一再恳求,始终挽不回抱一真人的心。
陆瑜一既知道抱一真人的脾气,又不便直接对白守德说明,无可奈何,这才想去找到悟尘神僧设法。
悟尘神僧立刻赶到松篁观,也少遇了多少唇舌,并强调钓剑之事,并非帮助白守德,而是为着消弥浩劫,劝抱一真人应以苍生为重。
抱一真人这才答应前往金锁寺,不过依然提出条件,不许白守德前往,以免看着生气。
所以白守德听到黑孩儿把这番话说出之后,也不由的被臊得满面飞红。连声强辩,说道:“小弟并无此意,这是老道长误会了。”
黑孩儿是个心直口快的脾气,说道:“且别管是不是出于误会,你还是暂时别去的好。”
白守德皱着眉头说道:“我不去走一趟,怎能向老道长解释误会呢?”
陆瑜想了一想说道:“这样好了,家师对两位令媛印象尚佳,那么且由两位令嫒随同小弟,去走一趟,也就是了。”
黑孩儿道:“这样最好。”
白守德无可奈何,只好吩咐了白依云和白凤仙许多话,要她们转呈抱一真人。
当天大家也都没再耽搁,白衣云和白凤仙随同陆瑜、黑孩儿,前往金锁寺。
俏郎君则赶去落凤坡,向公孙夫人讨取风竹,言明风竹到手之后,也立刻赶去金锁寺,分头去迄。
只撇下白守德留在家中。
自守德屈指计算日期:从天山回到松篁观的时候,已是三月初,接着这一拖延,又去了个把月,所以眼前已是四月上弦。离开端阳,只剩下二十来天。
并且又知道金锁寺的三僧二佛,俱都是穷凶恶极,厉害无比的能手,则是否可顺顺当当地将分风铜取到手中,赶上以钓剑之期,尚未可逆料,所以那份焦急,竞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,走头无路,不知道如何是好了。这且搁下不谈。
单说陆瑜和黑孩儿带着白依云和白凤仙赶到洪江时,便看到崆峒九环钻结千面人魔轩辕楚的孙子——小魔头轩辕阳生迎了上来,笑着说道:“各位随我来吧,大家全都在这儿集合呢!”
接着又向陆瑜说道:“家祖父承蒙道长带信,感激无涯。”
原来悟尘神僧妆说轩辕楚,有话要和他说,这次便顺道去了一趟。
轩辕楚乃向悟尘神僧要求道:“老朽承蒙神僧仁慈,网开一面,得全首颔,二十年埋首荒山,顿悟性命真谛,惟过去孽重如山,非建大功德不足以自赎,迩闻诛戮妖妇在即,所以还请神僧俯念愚忱,恩允参加其事,老朽感且不尽。”
悟尘神僧听了,当然高兴,但再一想,当年限制轩辕楚,不准再出九环钻结一步,乃是大家的意思,自己未便单独做主,因此不由沉吟不语。
轩辕楚一眼看出,连忙说道:“神僧不必为难,小孙阳生,业已长成,倘得神僧携带同行,也算轩辕家出了人,出了力,并未置身度外了。”
悟尘神僧见轩辕楚这样说了,这才立刻答应,把轩辕阳生带来雪峰山,并命轩辕阳生负责招呼来人。
所以轩辕阳生对陆瑜一谢,陆瑜也就随口客气了几句,跟着轩辕阳-生来了一所破庙之中,当即看到悟尘神僧、抱一真人和情丐等都已来到。
此外并有踢天弄井沙通霄,天都寺方丈醒罗汉持戒,笑面佛海月,实相庵净心师太等等,连同各人所带子弟一起不下二十来人,俱都是武林高手。
陆瑜和黑孩儿带着白依云姊妹,上前一一见过。
白依云姊妹乘此拜在抱一真人面前,把白守德所教的一番话,婉婉转转地说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