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剑宇更为同情的道:“那殉难的是法师的爱徒?”
“是的,是洒家唯一的亲人!”
“千手如来”虎目之中,洒下滴滴清泪,又道:“邓车得手之后,必在最近停留,隐伏起来,伺机向洒家下手!”
“法师与他有仇!”
“没有仇!”
“有恨?”
“也没有恨!”
“那是为何?”
“千手如来”恨声道:“就因为洒家的九阳功,是他们‘阴风’毒功的克星!”
“法师曾经找他们麻烦!”
“没有!”
“那…”
“黄河三怪意在夺取‘万魔之王’…”
“啊…”古剑宇想不到“万魔之王”的争夺,已传遍了宇内,连北地的魔头全都跃跃欲试,纷纷打算起来。
因此,紧逼一句道:“这关大法师何事?”
“洒家如今也算魔道之一,他焉能无所顾忌!”
“大法师是否有意逐鹿!”
“千手如来”摇头道:“先前没有!”
“如今呢?”
“势在必去走一遭!”
“誓在必得魔王之位?”
“并无此意,毁了黄河三怪如愿已足!”
古剑宇口中不言,心中暗自嘀咕,他想——先前对“重九大会”只不过等闲视之,谁知道天下正邪两道中人,会这等重视这件事,看来到时艰苦万倍!
群魔蜂起,能人百出,我凭什么?
“唉!”他不由叹息了一声,缓缓站起道:“大师如今遭此横变,心情必定难安,在下告辞!”
“千手如来”一伸手,抓住他道:“你要走?”
“嗯!”“到那里去?”
“汴梁!”
“九阳功尚未传给你!”
“大法师心情欠佳…”
“难道你不愿学?”
“只是为大师作想!”
“千手如来”庄容道:“不要为我着想,洒家更不能赖帐,既有前言,焉能反悔!”
“…”“随我来!”
古剑宇只好随着“千手如来”窜出“青纱帐”不远之处,有一所倒廊破败的“五谷祠”
“千手如来”一面褪去身上袈裟,一面解着僧袍,急匆匆的道:“有一件事,必须在此说明!”
“大法师只管指教!”
“此时洒家一无所有,不能采用循序渐进之法,只能恶性的加速传授,因为我必须北上天山,南到普陀,寻取药物,重炼‘九阳飞霞’散!”
“啊!”“灵散最少一月炼成,以备‘群魔大会’之用!”
“是的!晚辈没有主意!”
“脱下衣衫!”
古剑宇见“千手如来”本人已脱得一丝不挂,四大皆空,不由红着脸道:“大法师,我也…”
“所以我阻止了你的两位同伴!脱!”
古剑宇还在犹豫之际。
“千手如来”广大法师已盘膝跌坐在地上,一双巨灵手掌,平伸向前,十指上翘,掌心之中隐隐泛出朱砂氯红。
他口中喃喃的道:“坐下来,脚心相对,掌心相合!”
古剑宇此时已无考虑的余地。
他连忙把通身的衣衫脱去,坐在“千手如来”的对面。
又照着他的吩咐,脚心,掌心,贴了上去。
“咦!”古剑宇心中不由一震。
因为,脚心掌心方与“千手如来”相接,觉得如同火烧烫灼的一般,四处的肌肤澈骨奇痛不等,而周身的血液,也如滚烫似的沸腾。
此时——欲待收回,已是不能。
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力量,硬生生的把自己手心脚心吸住,如同磁石吸针,琥珀引芥,欲罢不能!
耳中忽然起了一阵怪响。
先前,吃!吃…剥!剥…如同水泡,如同烧柴,如同细水长流,如同微风檐铃。
“嗡——”忽然一声大响,好像上通霄汉,飞矢入云。
古剑宇只觉得,身在红通通的火堆里一般,又觉得周身百骸全四散开来,到处不知痛痒,到处失去知觉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。
震天价一声大吼:“好了!洒家的诺言已尽,古剑宇,你好自为之吧!”
古剑宇如同被雷击昏,此时又如同被雷震醒一般,一跃而起,但觉自己所坐之处,湿淋淋的,如同泥掉无二。
敢情是他周身流下的汗水,把地上的泥土浸透,变成了一团泥沼,眼前,阳光四射,时已正午。
他赶忙穿上衣服。
试摸着自己的“紫金神镜”尚在衣服包裹着。
古剑宇解开包袱,双手才摩抚上“神镜”…
突然——眼前紫气上冲百丈,金光飘渺四射,与先前大不相同。
他不由奇怪的道:“哎呀!这敢莫就是‘九阳神功’的力量表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