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偶有这种情景,只不过是那叫“阿胖”的年轻人来了以后,更严重一些而已。
阿胖来了三日之后,怪事接着发生了。
每当水道人手足舞蹈着,那阿胖好像受了传染似的也跟着在那儿跳。
妙的是,两人口中念的不但是一般同样,而且举手投足更是唯肖唯妙,打根儿看不出谁在学谁。
“吾思夫使我至北极者而弗得也。父母岂欲吾贫哉?天无私覆,地无私载,天地岂私贫我哉?求其为之者而不得也。然而至北极者,命也夫!”
到了第十五天,渔村的人可都知道啦。
水道人和阿胖只要一唱到这儿便休息不玩了。这几日来,众人已逐渐习惯了此事,而且还在旁拍着、喝着看两人跳来蹦去的。
兴头一起,纷纷叫好着。
原因没旁的,每天看下来,越看越好看而已。
这天,巧好是村里教席反回的里省亲回来。
村民中有不甘心听不懂的,便是硬拉了老学究到这河岸边来看着。
谁知,那水道人和阿胖堪堪唱毕了,那教席已是脸色士灰登前朝水道人一揖唱喏:“道长真是得道高人。这篇庄子‘大宗师’在道长举手投足间当真活生了起来。平白死死文字,想不及有如此妙处…”
水道人呱啦呱啦笑了,幌脑摇手的道:“先生太客气了。这篇‘大宗师’的妙处妙在不可言。贫道只不过略知一二而已…”
说罢,便招呼着阿胖自回屋去,只留着一厢观看的村民啧啧惊叹不已!
龙小印再度见到叶老豹时,整房间内只有她和这位叶字世家的主人。
龙小印四下游目了一眼,冷哼道:“叶老豹-,你今晚又要我来作啥?”
叶老豹一笑,两眸子似寒辰般的闪着。冷冷一哼,道:“叶字世家一十五条命,这笔血债要记在你头上!”
龙小印一愕,嘴角一撇,道:“怎样?”
“嘿、嘿-,真的香囊在那?”叶老豹冷肃着脸,将那日大舞给他的香囊丢到龙小印身前,喝道:“好个假图,折损了我叶老豹一十五名好手!”
原来是这么回事!
“哈、哈、哈…,”龙小印忍不住笑了起来,道:“原来你在十几天前抓我,便是为了这件事?”
“不错!”叶老豹恨声怒道:“老夫那时抓你,原本是想用来要挟大舞那小子。没料那小子逞英雄灌了井水死了。哼、哼-,这几天老夫派人去挖宝,才知道是掘到了机关屋!
好,正好叫你在这儿吐实…”
“多行不义必自毙…。”龙小印想到大舞之死,忍不住心中一恸。却是,硬硬压仰了下去,冷哼接道:“正好叫他们给大舞祭坟…。”
“是吗?”叶老豹沉着声音,脸色幡然不变,冰寒着道:“你相不相信老夫一定有办法让你说出来?”
龙小印脸色变了数变,昂首怒目道:“叶老豹-,你以为本姑娘是怕死之辈嘛?”
说着,冷冷笑着,身子无端大大一震竟自唇间一线血迹奔射而出。
“好个倔蛮的丫头…。”叶老豹在那端右掌一拂,但有觉一道温厚敦煦内力锁住了龙小印喉头。
龙小印受了这一记方气护脉,竟是想以逆血攻心自戕亦由之不得。她怒,睁目乾涩叫道:“老贼-,本姑娘只会死,不会说…”
叶老豹淡然的望了龙小印一眼,冷冷道:“这事现下还不急,老夫今夜先完成了另一步计划再来炼你!”他重重一哼,双掌拍响间自有两名汉子自滑开壁门内走了出来,左右一挟龙小印而去。
便同时,壁洞内尔一屋、屠无敌和九方南翎依贯的走了出来,肃立在叶老豹面前。
“今夜的行动和职责各位都清楚了?”
“是…。”三声同应。
“很好…。”叶老豹冷冷道:“歼灭虎霸镖局不留活口。不过…,留下京千灵…。”
因为,京千灵可以用来和邓摘命交换叶浓衣。
“这次行动的对手相当的强悍…。”叶老豹扫视过当前之人,缓缓而有力的道:“谁出了差错,谁就得死!”
死,不一定是虎霸镖局出的手,更有可能是他叶老豹下的手。
而这话,摆着是说给尔一屋听的。
叶老豹双目精光闪动,双手一拍一响,壁洞中又走出四名婢女来。每一位手上俱端着盘子,盘中有杯,杯中有酒。
酒,是琥珀青碧交幌。
各人分执一酒杯在握,叶老豹淡淡一笑,道:“今夜灭了虎霸镖局那一干人,天下只剩一个羽公子可与老夫争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