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哟!少爷,你又在想你的华姊姊了…你…你就瞒不了我…”
女人方寸里一颗玲珑七窍心就那么难讲,璧人原不是宝莲的爱人,盛畹更不是宝莲的情敌,但是,宝莲她偏有这一股醋劲儿,饶恕璧人不得,弄得璧人非常尴尬,只好躲避她,不敢和她相见。
然而屋里却还有一位玉屏姊姊,这位姊姊也总放他不过,经常的一味轻嘲浅谑。
他偶然的有所沉思、默想,这在屏姊姊眼光里,横竖与盛畹有关,那就必定要给他一下讽刺。
这当儿,浣青在旁,也必定淡淡的瞥他一眼,或且是冷冷地向他微笑!
她的微笑、她的回波会使他面红耳赤,啼笑皆非。
这样,玉屏和浣青姊儿俩也就会轻松了胸膈间一口酸气。
其实璧人未必时刻不忘盛畹,倒是她们不住的在撩拨他脑海里旧梦前尘,教他抛撇不得,因此越发搞得他局促寡欢,神情索寞,对于新婚,竟然味同嚼腊。
像这样的闺房肆虐,大约也还是过去、现在、或许未来的娘儿们可怕的无知错误,说来其实可笑!
十天的婚假,这在别人一定会觉得太短,可是在璧人却真的有点恨它太长。
一来闺房的肆意虐谑使他消受不了,二来豫王胸怀叵测也委实使他不能安居。
好容易挨到这天假满,他一早随班上朝销假,请训下来,立即赶往步军统衙门接印履新,当天下午便到宗人府谒见隆格亲王。
密谈之下,才晓得刺客林明果然暴毙禁中。而且隆格也知道潜匿京畿的稔匪很多,明说豫王行为不检,确有包藏容纵嫌疑。
隆格认为裕兴身属宗室至亲,谅无如何严重奸谋,假使嚣张其事,遽以出奏朝廷,未免操之太急。
然而假使不闻不问,一味任其滋蔓,万一有变,九门提督职责所在,皇上面前可是说不过去。
眼前唯有不动声色,防患未然,才算上策。
隆格这些话,可谓毫无着落,他一方面关顾着璧人,一方面却又暗存袒护裕兴私意。璧人深知他老人家左右为难,索性撇开裕兴,专问惩治稔匪办法?
这一问倒是问出许多办法来了。
说办法,璧人肚子里何曾没有?目的就在要由隆格口中讲出来,为的是以后若是发生棘手困难,不怕隆格不出头营救。
一篇长谈,老王爷痛快答应负责帮忙,勉励璧人放胆肃清潜匪,勿存顾忌。
璧人当时大喜称谢,告辞走了。
璧人,决心不顾一切击败豫王。
说漂亮话呢,他是九门提督,人家当然要承认他负有戢弭奸宄的使命,其实他还不过为着华姑娘盛畹。
他十分明了盛畹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,她能舍生拚死为夫复仇,难道还会忘记父亲含恨九泉?
然而豫王迥非赵岫云可比,赵岫云不过一员副将,他的势力和党羽已经使她束手无策,一个亲王她又有什么办法对付呢?
没有办法,她也决不罢手!
那未,她除了“冒险从事”四个字以外,还有什么疑问呢?
璧人想到这儿,所以不容他不着急于越俎代庖,动机就在于保全盛畹,这也可见他爱盛畹之深了!
璧人利用隆格亲王门墙势力,放足胆量下手办案。
他手边一个李麻子一个李大庆原都是流氓出身,对于匪类习惯嗜好上言语动作都非常熟悉。
他们俩补了捕头,终日在城外厮混。
好在都不是本地人,样子也不像那些做公的,因此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,不几天工夫居然和一些稔匪拉上交情,而且还查出了匪窟。
说匪窟却不过是个羊肉馆子,掌柜的叫杨超,算是潜京的匪首。
这人出落得一表人材,浑身武艺,年纪也只有三十来岁。
先是李麻子前去投奔他,直说是太湖逃匪,货真价实,杨超自然相信不疑。
接着李大庆乔扮关外马阪子,也就入了伙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