仍是潮湿混乱,计算两月将届,那块大石被郗鸿凿开了数十丈深,老叟吐声唤出郗鸿,微笑道:“老夫需此凿一用。”
郗鸿不予置疑,信手递出。
老叟一把接过,沉声道:“出险之期无多,如老夫计算不错,你用寒-掌力尽力施为,双掌并吐可一击而穿,你成功后再回来背老夫出穴。”
说时只见老叟用凿凿断近身两株阴沉木,欲藉钢凿之锐利削成两截拐杖。
郗鸿闻言不禁狂喜,一转身向洞穴跃去,老叟突右手迅如电光石火般往郗鸿胸后点了三指。
但郗鸿恍若无觉,电疾掠入。
一抵洞端,郗鸿即双手并胸,气凝掌心,大喝一声,双掌疾吐,气劲宛如巨狼排空,轰的一声大震,石雨横飞中已洞穿一孔。
他探首外出,只见外面仍是一条土穴,其径陡斜上升,可仅容一人弯腰爬行,不禁热血沸腾,一阵激动。
郗鸿心中忖道:“我若救得老叟出穴后,他定与韩广耀为敌,何不我就此逃去,如见得韩广耀之面,引韩广耀来此除他以绝后患,自己也可获韩广耀青睐。”
恶念一生,突闻得老叟语声传来道:“老夫料你必舍我不顾而去,但老夫也算准你一月之后,必遭奇病,到时你纵然跪求于我,老夫也当眼睁睁见着你痛苦死去。”
郗鸿恍若无闻,爬上土穴离去…
一踏上穴顶,只见锁云崖上朔风强劲,大雪翻飞,四顾一望,群-都掩盖在茫茫白雪之下。
锁云崖上屋舍尽成瓦烁,只剩下苍松翠柏,茵虬凌漠,料知老叟所言不虚,韩广耀已离去了。
郗鸿心头不由泛起一片惆怅,踏着大风雪下得九宫山而去。
他离开九宫山之后即迳往黄山而去,他两月来武功进境甚大,回异于往日。
郗鸿深入黄山,为凛于那老叟之言,伏险之地避不一履,遇上韩广耀党徒先下手为强,杀之再毁尸灭迹。
二十余日来,为他发现韩广耀形迹,所行所为俱被那老叟一一言中,但却未找出总坛所在。
他原以为侦知总坛所在,韩玉姗必居住其内,自己先私见韩玉姗后,韩广耀如发现,父女情深也无话可说。
但事于愿违,不但无法侦知总坛所在,而且韩玉姗倩影从未露面。
失望之余,一睹罗凝碧那种绝世风华不禁悴然心动,他乃心术险诈之人,费尽心机设法讨好,藉使亲近罗凝碧。
那知罗凝碧芳心已有所属,何况郗鸿俊逸潇洒不及沈谦太多。
邋遢神丐奚子彤又说他心性不端,自然不会将郗鸿放在眼内,匆匆赶奔黔南娄山而去…
郗鸿为罗凝碧美色迷恋,由后赶去,不幸为邋遢神丐相阻,被迫无奈,在山村酒店中细-前情原委,但壑中老叟之事一言未提,也支离其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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奚子彤道:“你断定寒冰真经为韩广耀得去?”
郗鸿道:“晚辈只作此猜测,未敢断言。”
奚子彤古怪精灵,知郡鸿所说其中还有不尽不实之处,暗暗冷笑,正待设词恫吓套出真情。
忽见郗鸿一声大叫,面色惨变,一跤翻跌于地,浑身抽缩不止…
这声大叫惊动了山村酒店食客,纷纷立起围视,七嘴八舌,猜测郗鸿发了什么病,需请某某名医诊治,表现得异常热诚。
邋遢神丐奚子彤飞手抄起郗鸿腕脉一扶,发觉郗鸿脉象错乱浮窜,生机若续若绝,根本察不出究竟是罹患急症,或是暗中受了他人毒手之故。
奚子彤不禁双眉浓锁,沉吟苦思。
旁边立有一年老村农与奚子彤说本村有一精擅岐黄之术,大小六脉名手,是否需请他来。
奚子彤连声劳驾催请,村农快步走出酒店。只见郗鸿抽搐之势渐缓,脉象但仍错乱,两眼上吊,面色惨白,嘴唇泛出青紫,额角冷汗如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