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如果他的母亲姓李,那就是更加顺理成章,急问道:“可知道你三师姐的母亲姓什么?”
姜薇薇摇头道:“学艺的人,谁都有一段悲惨的身世,她自己不说,谁好端端去勾她的新愁旧恨?”
灵音童子暗忖这话不差,和这位少年说了多少时候,对方就没问过自己的身世,他曾自称“想哭时,就哭个淋漓痛快”应该也有一段极悲痛的身世,恐怕一问起来,真要勾起对方新愁旧恨哭个不停。
姜薇薇见兔肉已经熟透,便把它吊在一段矮矮的枝上,轻笑道:“这样就妙了。你恨谁,就割下一片肉来吃,先看我的榜样…”他拔出一柄霞光滟滟的小剑,喝一声道:“和尚!”便一剑剁下一段兔腿。
灵音童子吃惊道:“你恨和尚?”
姜薇薇已经啃了一口,点点头道:“不错,你也快剁!”
“裘强!”灵音童子叫了一声,也切下一截兔腿。
“严惠嘉!”
姜薇薇把兔子的大腿切下。
灵音童子忍不住问道:“严惠嘉是谁?”
姜薇薇回头瞧他一眼,恨声道:“严惠嘉就是和尚,和尚就是严惠嘉,这个也要问,算了吧。”
灵音童子猜想他的仇人定是严惠嘉,也许那人当了和尚,但姜薇薇这话只能算是对了一半,微笑道:“你真象个顽皮的小弟弟。”
“真的么?”姜薇薇眼珠随声一亮。
灵音童子点头笑道:“真象哩,我何必骗你。”
“好,你就叫我弟弟,当我是个真弟弟吧。”姜薇薇把话一顿,睁开闪亮的乌珠,注视在灵音童子的脸上,幽幽道:“怪哩,我自己竟不知道那一点像小弟弟,你先告诉我。”
灵音童子失笑道:“那,你几位师姐怎样叫你的?”
“她们都叫我是‘小师…弟’。”
“可不是啦。小师弟和小弟弟有什么不同,而且你说话又那样顽皮、天真。”
姜薇薇轻轻一笑,脸颊下居然出现两个小酒涡,目光向灵音童子脸上一掠,又道:“我说话有那一点顽皮,你说。”
灵音童子道:“方才那句话就够顽皮,严惠嘉是和尚也还可说,但和尚未必就是严惠嘉,你这话可不是说错了?”
姜薇薇轻哼一声道:“你才不知道哩,严惠嘉后来当了和尚,我不知他当和尚后的名字,所以和尚就成了严惠嘉。好哇,不争这个了,你快切,我看你还恨谁。”
“裘全胜!”灵音童子吃完半截兔腿,喝出一个名字,也切下另一只腿。
姜薇薇诧道:“裘全胜可是裘强的儿子?”
灵音童子点点头。
姜薇薇叹道:“你知道的仇人还不算少,我只知道和尚就是严惠嘉,严惠嘉就是和尚,还是多剥几个和尚吧!”
一个喝着长风庄裘家的人,一个喝着严惠嘉和尚,喝一声,切一块兔肉,不消多少时候,已把兔肉分个精光,剩半具骨架吊在枝上。
姜薇薇抹去小剑上的油渍,纳剑归鞘,向灵音童子笑道:“我们吃饮了,剩下来是蛇虫蚂蚁的,走罢。”
灵音童子茫然道:“往那里走?”
姜薇薇道:“我是寻严惠嘉和老魔,你寻老魔或是方才的女朋友,那就听便。”
灵音童子俊脸微红,讪讪地道:“别开人家玩笑,那姑娘是紫笛神君郎世重的孙女——郎香琴,在我未进天音守学艺之前,曾在她家里住了大半个月,本来就没有什么事,还是找灵音老君比较重要,我们先看郎氏祖孙在不在,打个招呼就走。”
姜薇薇脸上出现两团红晕,一皱眉头道:“谁说你们有什公事呀?但我觉得十分奇怪,听说天音寺决不收外人为弟子,你怎能在寺里学艺?”
灵音童子叹息一声道:“要说起这事,费时未免太久,但我能在天音寺学艺的主要原因,是答应负责追回两具铁琴和西天佛吟副册,并擒捉或杀死灵音老君之后,便回天音寺当和尚…”
“当和尚?…”姜薇薇惊叫道:“我要杀和尚,你要当和尚?”
灵音童子叹道:“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吧,其实,你也不必尽恨和尚,和尚里面还有极多好人。”
姜薇薇“哼”一声道:“由好人里面挑出去的就当和尚,去你的罢,我教你一辈子也当不了和尚。”
灵音童子笑道:“薇弟你又玩皮了,怎能教我当不了和尚,你说。”
姜薇薇听他一声“薇弟”脸上又泛起两朵红晕,喜孜孜道:“当不成就是当不成,没理由可讲,也不告诉你。…”诡异地瞧灵音童子一眼,忽又笑道:“这也简单得很,若教你一辈子无法完成三次任务,你这准和尚可不是当不成了?”
灵音童子推敲他的话意半晌,沉吟道:“除非通知灵音老君远走高飞,永不露面,否则,我三项任务终有达成之日。”
姜薇薇格格笑道:“多谢你替我做个诸葛亮,这个计谋倒是可行,我先看看能不能行得通。”
话罢,一垫脚尖,拔步先走,灵音童子认为他知道灵音老君藏身之地,惊急叫道:“薇弟,你去那里?”
“你想当和尚就跟我走。”姜薇薇边说边走,步伐轻灵潇洒,十分神速。
灵音童子暗忖这位任性少年不让自己当和尚,原是一番好意,但若他真把八音魔尊逼走野荒,替武林留下无穷的后患,岂不又是自己促成?“你想当和尚就跟我走”应该是一句正面话,如果他已知灵音老君潜身之所,跟他走当然可以找到灵音老君,擒杀灵音老君,这和尚必定可以当得成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