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告辞了。”话落人杳。
柏月霞芳心顿泛一片惆怅。
口口口口
口口
山道上郎廷虎一路飞奔,迎面山嘴暗卡中忽响起一声大喝道:“郎舵主何往。”
一条庞大身影忽现,掠出一个身挽九环刀苍髯老者。
郎廷虎道:“在下奉了苗堂主之命,巡视各分舵暗桩,谭老师辛苦了!”
老者笑笑道:“是苗凯么?想不到他时来运转得接掌大位,不过他那几手武功实不足以担掌内三堂堂主之位。”
郎廷虎道:“谭老师,你不知苗堂主获君上信任之专已凌驾过总护法及天地二堂,至于一身武功已蒙君上另授绝学,却非昔日吴下阿蒙咧!”
说着哈哈一笑,身如飞鸟腾空掠去。
老者摇摇首自言自语道:“真是时来风送膝王阁,运去雷轰荐福碑。”
郎廷虎一路过关越卡,天色微曙,元江县城垣已隐隐在望。
他却不望元江县城而行,身形猛然停住,四面巡了一眼,然后朝东掠去。
片刻时分,可见一片翠篁修竹围绕着人烟稠密村庄,阡陌田野中已有人迹,郎廷虎身形放缓了下来。
村中小巷道窄污秽,郎廷虎转过两条小巷望一所矮檐土屋而入,低声道:“费五爷在么?”
果然为苗凯料中,郎廷虎真是白衣邪君遣来卧底奸细。
厢房内忽迈出一个村农模样老者,皱纹满面,沉咳了声道:“郎老弟为何前来?”
郎廷虎示了一眼色,双双避入房内叙话。
老者闻听郎廷虎叙明详情,面色大变,道:“一月前门主传讯命我等蛰伏不动,防形迹败露,自此以后就未再接本门传讯,看来本门定有巨变,不然苗凯为何探知本门甚多隐秘。”
郎廷虎道:“究竟苗凯探得本门什么隐秘,除了天魔宫主及苗凯外,无人得知。”
老者道:“最好你能获得苗凯信任,或能探出个中真情。”说着索取密缄。
郎廷虎取出那封密缄。
老者接过小心翼翼用唾涎湿开封口,抽出信笺一瞧,不禁心神巨震,骇然道:“郎老弟,你瞧!”
原来是一张白纸。
郎廷虎张口结舌,面色如土。
老者道:“如老朽臆测不差,郎老弟身份已然败露,苗凯故施诡计诱你上当,他料知老弟必将这封密缄送来老朽处。”说着面色一变,喝道“我们快走!”
“慢着!”郎廷虎摇首苦笑道“郎某决不相信身份已经败露,否则真如费五爷所言,我等亦来不及了,或许这张白纸中大有文章,郎某还是去茂记老栈试试。”
老者凝神倾听门外有无异样,良久方道:“也许老朽料错了,老弟说得对,不妨去茂记老栈试试。”说时将密缄照样还原。
郎廷虎接过收藏怀内,慢步走出,并无可疑人物发现,暗中冷笑道:“费五爷太多疑了!”
但缄中却是一张白纸,令人费解,无论郎廷虎如何狡诈多智,也无法想透其中道理。
进了元江县城北门,不远处就是茂记老栈,门板已卸下,厅堂内五张方木桌已有食客饮酒,柜台内坐着六旬老头捧着一筒水烟呼噜噜吸着,眯着一对小眼打量街景。
郎廷虎一步跨入茂记老栈,即有店小二迎着笑道:“大爷是住店还是吃点什么?”
只见郎廷虎一屁股坐在板凳上,道:“给我打一斤酒,两斤牛肉,一碟卤花生米。”
店小二忙道:“是,小的即刻送上。”
郎廷虎小心异常,不急于找卜老板,细心观察,如有可疑即逃之夭夭。
食客均是泛常之辈,并无可疑,不由宽心了一半。
须臾酒菜均已送上。
郎廷虎斟了一碗,一饮而尽,只觉芳香醇冽,牛肉鲜腴爽口,不禁暗赞道:“好,瞧不出这毫不起眼的茂记老栈,居然有此好酒好菜!”
这时店小二已退在柜旁,抱臂倚立,两道眼神凝注在郎廷虎背上。
原来郎廷虎领口下拖着一根黑线头,仅两寸许,但毫不起眼,似是缝织之处断了线缝,看在店小二眼中却不是这般。
店个二同面向柜内老头示了一眼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