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日夫妻百日恩,陆筠芳心里虽然多少有点妒念,及见戚玄龄白惨惨的神色,油然的升起一股爱怜之念,过去帮助他纳息调元。
盏茶工夫,神君功力已自恢复了大半。
他睁眼一看场中情景,向正在替柳剑雄疗伤的栖霞姥姥扫了一眼,回头又望了陆筠芳一眼,摇头低叹了一声,向双怪一使眼色,登时冲起三条人影,向山下扑去。
一旁替柳剑雄疗伤的栖霞姥姥自然不知,但在他身侧立着的陆筠芳,可就跟踪追了上去。
玉凤一见父亲及母亲均悄没有声息的走了,不由脱口喊了声“娘”
陆筠芳一听爱女娇声急唤!不由心动,猛又将步停住,玉凤一个飞扑,一头倒入她怀中,嘤嘤泣,哭得好不伤心。
狂道随在玉凤身后,踱了过来,将陆筠芳细看了一阵,又回头朝萧锦虹望了一眼,猛的心中一动,向陆筠芳打了个问讯,说道:“陆前辈不知可识川西大侠陆崇德?”
陆筠芳猛的一转头,滚落两颗珠泪,哀叹了一声道:“那是家兄。”
狂道又接问道:“萧锦虹不知与前辈有无渊源?”
陆筠芳眨了眨眼睛,滚落两颗珠泪,答道:“他是舍侄。”狂道听得将头连点了两下。
狂道又接说道:“朱某有点不明,他为什么姓萧?”
陆筠芳将原委一说,狂道方释然的“哦”了一声。
想是这些问题太也有趣,玉凤也停止了哭泣,竖直两只耳朵在听,心中在嘀咕,奇怪大哥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,但她也弄清楚了,原来萧锦虹是自己的表弟。
陆筠芳话一说完,低头一看女儿,柔声说道:“凤儿,你跟娘一块走,再晚,要追不上爹了。”
玉凤摇晃了下头,娇躯在陆筠芳怀中扭了两下,说道:“娘,我要慢一步走,我三弟…”她双颊绯红接说不下去了!
陆筠芳怜爱的说道:“也好,娘先走一步,你与你三弟的事,我向你爹提说上一声。”
玉凤一翘小嘴,白了陆筠芳一眼,又羞赧地叫了一声“娘”
陆筠芳转头侧顾了狂道朱纯飞一眼,笑说道:“道长,我这丫头就交给你了!她与柳少侠的事,老身就托付你。”
狂道哈哈狂笑了一阵,单掌一立,说道:“一个是二妹,一个是三弟,晚辈怎不尽心竭力?”
玉凤一扯他的破袖,一跺莲足,蹶着嘴,狠狠的白了他一眼,又复凄侧侧的叫了一声“娘”!原来陆筠芳已拔步走了。
原本栖霞姥姥举起龙头拐杖,挟着一股排空杖风,向戚玄龄父女兜头碰落,何以拐杖向下一落,并未将他父女击成肉饼,拐杖反而击向四尺外的石栏杆上面去?又柳剑雄原本俊面红红的,正在调息,何以突然会昏死过去?
原来他一见栖霞姥姥举杖朝二哥玉凤头上砸下,一时情急,竟不管本身已脱了力,陡然运起大罗金刚祥功,挥指朝姥姥拐杖弹去。
这一指之力,是他以本身仅余的全部真力,孤注一掷,何等劲道,竟然将姥姥砸下的拐杖弹斜,救了两人,但本身业已油尽灯枯,精力耗尽,立即昏死过去。
回头再玉凤见母亲一走,怔了一下,猛的记起来三弟昏死过去,不知救醒了没有,登时“啊”了一声,一扯狂道破袖,朝阶沿上跃去。
上得台阶,展眼一看,栖霞姥姥与柳彤正是功行紧要关头,柳剑雄虽仍双眼紧阖,但已呼吸转粗,胸部起伏已渐渐加速,全身起了一阵波动。
顷刻之间,气息渐匀,脸上泛现一朵嫣红,看得一侧静立的两位掌门都轻吁了口气,宛如搬走了积压在心田上的千斤铅板一样。
狂道凑近她的耳朵,轻说道:“三弟有救了!”
玉凤向他甜甜的一笑,说道:“大哥,我们三人,待三弟好转之后,天涯海角,再也不分开了!”说时,俏脸飞霞,娇羞不胜的螓首低垂了下去。
狂道笑了一下,说道:“你说得容易,有一天要是你们嫌大哥碍眼,兼且喂我的酒虫麻烦,看着我这份德惹厌,哼,小两口跺脚一走,摔下大哥我,又癫又狂,孤苦伶仃,一副穷相,大庙不收,小庙不要,那时节…”
玉凤摔了他一把俏眼斜飞,狠狠的瞪了一下,低喝道:“你敢再乱说,还是多关心点三弟…”
不知什么时候,除了刘银龙及萧锦虹陪着盘坐在走廊上疗伤的三人外,两位掌门瑕一众高僧全走了个精光。
狂道也不理这多,顺着玉凤的话拿眼向前瞄去,正好柳剑雄长吁了一口气,将一双大眼睛睁开,神态有点衰颓。
玉凤一声“三弟”正待走了过去,栖霞姥姥倏的回目瞪了玉凤一眼,玉凤疾的又将步止住。
姥姥看了柳剑雄一眼,说道:“哥儿,别说话,快行功调息。”
柳剑雄登时照着姥姥吩咐,闭目行功,调息扶元。
他这一醒转过来,在场之人,全都惊喜万状,齐皆驱散了满脸的哀伤阴霾。
狂道一见三弟醒来,雀跃狂跳,环眼一转,有了主意,知向萧锦虹招了下手,一面一扯玉凤,退下台阶,走到广场上。
萧锦虹跟了过来,双手一拱,向玉凤一揖,叫了声“师姐”
玉凤甜笑说道:“不!你不姓萧,我妈才告诉我,你是我表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