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罗圈揖,转过身去就要走…
酒怪手快,一把扯住他的洁白儒衫,一瞪两只水泡眼,道:
“怎能说走就走?至低限度,你也要喝一杯,七大门派在邓都县,共同设下来的庆功宴再走,是不是?”
情不可却,逍遥先生只好又含笑站住脚来。
酒怪,两手朝天一撑,对蜂拥站在谷口的近千之众,高声发话道:
“地狱谷已除,妖气已清!七大门派联合在对江的邓都县设宴庆功,各位同道不远千里而来,务必要过江去叨扰一杯的呀!过江去!过江去!”
群众哗然一声欢呼,宛如雷动九天,响辙云霄。
欢呼声中,群众如同潮水,俱向渡船码头涌了过去…
酒怪咐咐既了,低头望一眼刻正躺在地上,被穷途书生制住穴道了的巫山婆婆,他,双眉一蹙,笑谓展宁道:
“我等也好走了!这家伙,要怎样打发她?…”
“依你老哥哥说呢?…”
酒怪,做了一个突睇的表情,挤眼一笑道:
“姑念这鬼婆子,百十年的修为得来不易,给她一个‘凭天断’吧!”
“怎样凭天断法?”
“生死由命,富贵在天!死与活,就看她的造化了…”
话末说完,酒怪他一掌电疾拍出,这一掌,不偏不倚,拍上巫山婆婆头顶的“百会”穴上。
波地一声响,巫山婆婆脑浆迸裂,血花四溅…
酒怪一脚飞起,对巫山婆婆的尸身,踢落在狼涛汹涌的大江之中,耸肩一哂道:
“这样的‘凭夭断’,许是太残酷了些,那鬼婆子若是运道好,遇上一个能够起死回生的仙人,她照样可以再活一百年…”
插浑打趣,又引起一连串哈哈大笑之声。
一行数十人,在欢笑声中,逆着滚滚东流的江水,走向渡船码头。
只有邬金凤与贺芷青,面色仍是凝重地,并肩走在最后。
来在渡船码头,已有几十条渡船,相继满载着武林豪客,络绎正摆过江去,大江北岸,只剩下一条逾龄了的大渡船,竖着一要长竹篙,停泊在那里,船梢头,坐着一个身披棉袄的老梢公,口吻一根草烟管,动也不动,口里直在冒白烟,眼看这一行男女走近船来,他,苍白而干瘦的面颊上,掠过一瞥喜色。
一见这老船夫,展宁兀自欢叫了一声,提身一起,纵身上得船去,面对面,站在老船夫的面前。
这一着,突如其来,老船夫骇然站起身来,一揉他的昏花老眼…
展宁也不欲继续恶作剧,哈哈一笑道:
“老人家,你不认识我么?”
老船夫闻言惊异不止,对展宁左看右看,最后仍是摇了摇头。
九江钓叟接着来到梢头,接过舵柄,朝老船夫一笑道:
“你休息休息吧!这趟过江,只好由我来献献丑了!”
老船夫哪知就里,伸手又待前来抢舵,展宁手快,一把拖住他走进舱里来,按住他坐下身子,这时,一待众人俱已上船坐好,在九江钓叟熟练的操舟技术施展之下,渡船掉过头来,直向大江中流驶去…
展宁幌一幌老船夫的瘦手,反手一指自己,大笑道:
“老人家,你当真不认识得我了么?你想想看…”
老船夫似是一无记亿,圆瞪着两只眼,呐呐地,没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…
展宁为帮助老船夫提起记亿,轻笑一声道:
“您不是一番好心,指引我说是地狱谷中有一条秘密甬道的么?…”
“哦…”老船夫这才陡然起起来了“你就是冒雨闯进谷去的那位小哥?”
展宁笑道:
“老人家,难得您有那份好心。现在,地狱谷三个字没有了害人的恶鬼也没有了,您老,用不着担惊受怕,邓都城可以安居乐业了!”
说到这里,冲着老船夫含笑又道:
“如果说,破除地狱鬼谷,展某还有寸功可言的话,这份荣耀,应该属于您老人家。”
另一边,酒怪将这两块碧玉,一人一个分别授在邬金凤与贺芷青的手里。
二女由衷也没想到这是什么东西,接过手来,分别端详了一眼,随即红霞密布,情不自禁的,但各垂下头去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