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西面。”
柳剑雄点头苦笑道:“大哥错看人啦!姓骆的阴鸳成性,他早料到我们会信的他的话。”
狂道有点迷惘,接说道:“那怎办呢?”
柳剑雄大笑道:“这叫‘实者虚之又实之’,他的话有八成可靠性,我相信他没有说假话。”
“实,虚,实。”狂道自言自语的道:“亏是你,三弟,才能参秀这三重变化,那我们就向西追。”柳剑雄仰头望着天空,想了微顷,点点头,道:“我一人上西,大哥与两位姑娘上弱。”
狂道大声接口道:“这办法两全其美!”
赞声方落,眉宇之间泛上一层隐忧,凄然的道:“你我弟兄十几年不见,今日乍逢,才说能小作欢聚,又谁知劳燕分飞,要各奔一方。”
方燕华也仍恋不舍的道:“老道伯伯,我也舍不得离开柳伯伯,但是为了杰哥哥,只要找到,叫我下地狱我都愿意。”
方韵华埋首不语,偷弹了两颗清泪。
柳剑雄心中难过十分,低头望了方氏姐妹两眼,叹了口冷气。
悲、欢、离、合。命运播弄得柳剑雄坎坷半生,能教他不悲不伤?
油然的,他心流涌上来一股苦水,伸手摸了摸方燕华的头,作了个无声的苦笑。他猛的想起了一事,剔眉向狂道问:“大哥可知那人是什么路道!”
“谁?”狂道愕然的反问。
“姓洪的。”
狂道皱了下眉头,细思微顷,细为着眼自语道:“好像是广西百色地方的鬼东西。”
“哦!”柳剑雄“噫”了一声,仰天接说道:“小弟想起来了!三年前,南下云贵,就曾听说西南一带崛起个颇为出色的人物,什么三掌上天山洪士南,对啦!准是这家伙。”
狂道点点头,仿佛也记起什么事,突然双眉形一蹙,叹口气:“普天之下,能伤这狗贼的人除你之外,真还数不出几人来,可惜!可惜你仁侠慈怀,除恶不尽,他日后患无穷。”
柳剑雄淡笑笑,缓缓的道:“予人自新之路,但愿天下多个好人,少个坏人。”
狂道哈哈纵声豪笑道:“三弟这份磊落气度,光耀日月,为兄觉得荣耀一生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各各提步,分道而行。
方氏姊妹叫了两声:“伯伯!”
柳剑雄遥庆一声,人如一只飞鸟,贴地疾飞,带起一丝灰影,眨眼之间,走了个没影。
岗上,狂道携着方氏姊妹走去,岗下,骆二爷意得志满的狡笑道:“洪见受了点微伤,将息一刻,不会太碍事,小弟使了点小计谋,他们拆了伙,各奔一道。此番全力追去,下百报仇的好机会。”
姓洪的苦笑笑,黑脸丑恶少年自革囊中摸出一截老参,双手捧给洪姓老头,恭声说道:“师请服下这半枝参提提神。”
姓洪的接过去几口吃下,骆二爷在他身后跌坐盘膝,两掌一舒,抵住他的命门重穴,笑说道:“洪兄请运气行功,小弟助你一臂。”
两人就这样开始疗伤。左龙吩咐两名壮汉,暗中尾随狂道。并另外支使人将伤的那些凶汉抬入城内治疗安顿。
迨至洪士南的伤疗好之后,四人才轻骑简从,循着狂道身后飞追。
柳剑雄心焦如焚,提提气,没命狂追,日落时分已出去了六十里。当晚随便找了处破庙晚歇歇腿,调息之后,又打起精神一直往前走去。
第二天,他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,窜入一处深谷,四下丛山叠岭,荒僻之至。行了半天,连路人都未遇见一个。
行行复行行,已是夕阳街山,腹中雷鸣如鼓,驻足向周围搜望一阵,很想找到户人家,弄点什么吃。
恰当此时,突然闻到半里外嘶声大吼,他周身神经紧张了一下,朗目电射,向发声之处望去。
这声音,是出自一位内家好手之口,且又熟稔之至,是谁?究竟是谁?一时间却想不起来。
望了俄顷,空山寂寂,回音悠悠,一点兆都没有。
这这这这种事怪极,能逃得过他的眼睛,怎叫他不惊?
“气死我矣!”又是那个熟稔的口音,没头没脑的叫了这么一声。音调苍凉,震人心弦。
柳剑雄倾耳凝听了一下,倏地剑眉一剔,脱口叫道:“古桧!”
一想到古桧,周身神经哆哆嗦嗦的颤动。从脚跟到顶,寒毛根根直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