蝎尾针试发。
蝎尾针软韧,又非金铁坚硬所制,必须以真力贯注,打不出两三丈之外即若飞絮般飘飘落地,何况远在十丈开外,即使力能贯木,更未必能打中所认穴道。
璇玑秀土知难而退,狼狈离去。
当日姜翰林令他试打之蝎尾针并未淬毒,形状虽一般无二,却是透明未显灰白。
此刻,璇玑秀土不由自立地泛上一缕刺骨奇寒,发觉麦天奴体已犹温,知蝎尾针死活由心,非姜翰林独门解药莫救,遂弃之不顾,疾掠回璇玑洞。
简松逸身影突现,站在麦天奴身前熟思盘算如何进洞相救徐三泰等等之策。
须臾,只见简松逸在麦天奴胸胁等处点了数处穴道,身形突又隐去。
麦天奴悠悠醒转,只觉全身酸痛麻木,头目昏昏发重,爬了起来,发现三同伴仍然昏死在地,叫唤推拍无济于事,暗暗纳闷道:“洞主何在?”施救无策,只得蹒跚回洞。
只见麦天奴走至一座削壁之前,壁上藤萝密附,潺潺细水沿着崖壁流下垂注水泽,麦天奴突然响起一阵耳鸣,其声如雷,无法稍止。
简松逸身影忽现,贴在麦天奴身后,麦天奴竟嗜若无觉。
麦天奴武功半失,望了望崖壁一眼,猛吸了一口气,身形拔起,左手拨开藤蔓,右掌半擎崖壁。
简松逸身躯亦如附管蛆般同起同落,突见崖壁中分,直裂三尺左右。
麦天奴耳鸣不已,头目沉重,自然不料身后蹑随有人,昏茫之际,手抓藤蔓荡入洞口。
却不料洞径出入之法隐秘尽失,麦天奴进入中枢一间宽大穹顶丹室中。只见璇玑洞主正与其他三名门下面色忧疑商计,猛然发现麦天奴踉跄走了入来,不禁一怔,喝道:“天奴,你何以能回来!”
麦天奴手指耳朵,摇了摇首,表示无闻璇玑秀士语声。
璇玑秀士目露惊疑之色。
麦天奴行至璇玑秀士身前,道:“属下耳鸣不已,不能闻听洞主问话。”
璇玑秀土忙在石案之上一张白纸上,笔书:“其他三人呢?”
“仍迷不醒!”
“有没有人跟踪?”
“没有!”
一书一答,不禁把璇玑洞主呆住了,半晌冷笑道:“老朽就不信无人侵入?”
“洞主是说有人跟随着麦老四进来么?”
“这到未必,老朽料定此人先老朽而入。”璇玑洞主道:“既然此人先老朽入来,为何未有半点徵兆?”
一个麻面汉子道:“洞主,恕属下说句不中听的话!”
“沙豹,有话快说!”
“洞主再有年余时光,便可将璇玑秘笈绝学尽背习成,那时便可扬威江湖,独-武林,为何得陇望蜀,将程乃恭擒来,引来无穷后患?”
璇玑秀士冷笑道:“你们那里知道,璇玑绝学深奥难解,老朽仅能解开前半部!”
“难道与程乃恭有关么?”
“不,长江镖局所失暗镖象牙球面雕有鸟兽,其实乃是一宗武林奇学!”
“确实——?”
“仅恐传闻,不过程乃恭徐三泰等人诱擒在此恐无人得知,江湖中人猜测必是劫镖人所为?”
“请问洞主,那么伤麦天奴等人又是何人?洞主似业已猜出?”
“那是两同事,毫无关连,此人名叫姜翰林,一向是独来独往…”璇玑洞主面色忽倏地一变,道:“沙豹,你们去瞧瞧陷身禁制内的人有无异状?”
沙豹三人立时掠去,麦天奴也欲随往,并不明究竟,只迈出半步,忽天晕地转,轰嗵倒地。
璇玑秀土大吃一惊,不知麦天奴为了何故,只道又中了姜翰林暗算,暗道:“不好,卅六计逃为上计。”他认定姜翰林居然能进入璇玑中枢如入无人之境,与其对敌必凶多吉少,反不如弃洞离去,俟将秘笈融会贯通之后再作寻仇之图,伸手把堂前石案旋转一圈。
座后石壁忽现出太极圆洞,身化飞鹰攫搜之式双臂平伸攫向洞内。
拾指堪近洞口边缘,突感全身宛如万蜂噬咬,麻痒难熬,不禁闷哼了一声,摔跌在地晕厥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