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慧娥笑语如珠,妙论解颐。
展飞虹则芳心落寞,似孤寂无聊。
陆慧娥娇笑道:“伊人不见,望穿秋水,依小妹看来不到十五月明之夜,无法与其相见,展姐姐何不放开愁怀,与往昔一般爽朗大方。”
展飞虹娇嗔道:“你又在胡说什么?我是在理解不透此事更云诡波谲了,使人手足无措,无所适从。”
“小妹并非胡说,凡事只要听从徐老爷子之命行事,兵来将挡、水来土淹,还有什么事可以烦心的?”
“话可不是这么说,为了程乃恭,被诱陷身洞穴,洞主定非普通凶邪,你在隔墙圆孔与百了大师设计求救,我等才可安然脱困,无疑是简少侠得知赶来,只不知你如何得知简少侠形踪,不然百了大师如何能找到他?”
陆慧娥道:“小妹何能知悉简少侠行踪,但小妹第一句话则问百了大师认识简松逸否?百了大师答称认识,那么小妹言说简少侠形踪必不在远,随便大师用什么方法,只须将口信带到,他一定会赶来相救,仅此而已,别无他言。”
“真的吗?”展飞虹眨眨眼,似信非信道:“还有许多事更难理解,你说丝毫不知,莫非是受了百了大师之嘱,即使你大哥也瞒住了?”
忽听窗外传来擒龙手陆慧乾宏亮大笑道:“展女侠说得一点不错,我这做大哥老朽无用了!”说时已推门而入。
陆慧娥嗔道:“大哥,为何在窗外偷听人家说话?”
擒龙手陆慧乾正色道:“愚兄是奉徐老爷子之命而来,我等从此多事了,也许片刻不得安宁,永福客栈来了甚多江湖人物,徐老爷子命愚兄将金狮镖旗插在院外,并通知严加戒备,防有人来此滋事生非。”
“什么?”展飞虹诧道:“将金狮镖旗插在院外,这岂非自招祸灾?”
陆慧娥道:“徐老爷子此举委实高明!”
展飞虹与陆慧乾相显错愕。“眼前无人不知徐老爷子应允相劝长江镖局追回失镖,免得居心叵测的江湖人物藉故生事,他们如暗中来,便可格杀无论,话虽如此,恐有心而来的江湖人物诡计多端,防不胜防。”陆慧娥笑笑道:“大哥,你说是么?”
擒龙手陆慧乾恍然大悟,颔首道:“九妹,真有你的。”转身快步迈出。
陆慧娥忙一牵展飞虹,道:“展姐姐,走,我们也去瞧瞧!”
口口口
客栈座北朝南,进门便是大院,占地甚广,三合土浇筑分外光洁,似一座校武场。
此刻已是晌午时分,骄阳如火,晒得三合土上冒出热气,院中不时现出江湖中人,三三两两徘徊游荡,目光有意无意注视着东厢。
东厢两片黑趋趋的大门虚掩着,门侧檐下插着一面金狮镖旗,在阳光反映下,那金线绣织狮身分外耀眼眩目。
在南昌府城金狮与长江两家镖局是两雄并峙,字号响亮,那些江湖中人无不望而生畏,不敢走近东厢,惧惹祸上身,却有一双中年化子走近东厢十丈开外停住。
一个少了一目,貌像狞恶,一身短衣千创百孔,赤足草鞋,污秽不堪,腰系一条蛇首软鞭,仅剩下的独眼,开阖之间精芒逼吐。
另一个亦是一身短装丐衣,却洗濯得乾乾净净,獐头蛇眼,眯戍一条线缝,嘴角下垂,更显得阴狠森沈,手持一根暗青竹杖,腰胁隆起,不言而知身怀暗器。
少一目丐者忽冷笑道:“老大,你知道么?不插长江镖旗却插金狮,分明是却敌之计!”
“这个我知道,但我们要逼出程乃恭,只有多树一徐三泰这个强敌了。”忽平飞而出,五指攫向那面金狮镖旗。
五指堪堪触及旗身,东厢门蓦然开启,一股劲风涌出,响起一声大-道:“游恭找死!”
獐头蛇眼丐者如风车般轮转翻了回来。
只见数条身影鱼贯疾掠而出,正是铁胆孟尝徐三泰、擒龙手陆慧乾、紫面韦护东方旭、辣手罗刹展飞虹和陆慧娥五人。
紫面韦护东方旭冷笑道:“原来是丐中双恶!”
展飞虹久闻丐中双恶竹杖追命游恭,蛇鞭桥长坤凶名久著,无恶不作,不由眸中泛出杀机。
徐三泰哈哈大笑道:“老朽与二位远日无冤,近日无仇,冲着老朽所为何来?”
游恭阴阴一笑道:“实不相瞒,要饭的要找程乃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