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笑道:“尊驾何人?为何站得这么远?”
符韶一言不发,霍地长鞭一抖一振,鞭梢疾旋指向沙西勒胸腹各大要穴。
沙西勒全身金铁不入,何惧蛟筋长鞭,高喝道:“来得好!”一双蜈蚣鞭指天划月打向符韶,身形不退反进。
岂料符韶长鞭突变,急抖旋开。
沙西勒只卷右腕一紧,手中蜈蚣鞭为一股奇猛无匹力量扯得脱手飞去,由不得身形一歪。
只听符韶一声大喝道:“脱!”
沙西勒左手蜈蚣鞭,无独有偶,亦为猛力扯得脱手飞出老远,不禁大惊失色,百忙中忆起一人。
那知在此电光石火转瞬间,蛟筋长鞭把沙西勒绕束七箍,耳闻大喝道:“去吧!”
长鞭一抖一放,沙西勒身躯掷出望东坠落。
沙西勒一身绝学,虽被甩飞却丝毫无伤,沉身落下。
岂料足尖甫一沾地之际,叭的一声,前胸挨了一掌“大力金钢”手法。
沙西勒如中万斤巨斧,闷哼一声,震得倒翻了出去,内腑气血狂涌,尚未立定,只觉双肩如中钢钩,痛彻心脾,不禁脸色大变。
眼前站着简松逸,两手拾指扣在自己肩胛骨上,冷笑一声道:“沙西勒,在下知你钢筋铁骨,刀枪不入,更有移穴换位之能,此刻你试试能否移穴换位?”
适才那一掌将沙西勒震得气血涣散,内腑猛震,怎可移穴换位,只觉体内虫行蚁走,酸麻痛痒难以禁受,不禁头淌汗珠顺颊流下。
简松逸冷笑道:“我国雄师千万,猛将无数,岂惧你蕞萧西番,在下先将你双臂折断,足踝锤碎,送回西域,瞧你能奈我何?”
沙西勒面色惨厉,狞笑道:“老朽岂畏一死,七日之后我国定大举进兵,纵然不胜,也要血流千里,积尸如山。”
简松逸沉声道:“那就别怨在下心辣手黑了!”
忽闻林外一声娇呼道:“手下留情!”
一条娇俏身影疾射掠入,现出辣手罗刹展飞虹。
展飞虹手持一面蜈蚣令符,道:“沙国师,你可认得此符么?”
简松逸拾指缓缓放松。
沙西勒长吁了一口气,认明令符,不禁大惊失色道:“此符乃老朽所有,姑娘自何处得来?”
展飞虹道:“先父展华阳,国师是否尚记得先父么?”
沙西勒不禁长叹一声,道:“想不到姑娘竟是恩主后人,老朽业已败了,夫复何言,展姑娘,终老朽之生,绝口不提东侵二字!”纵身一跃,拾起两根蜈蚣鞭。
只听展飞虹高声道:“国师朝南左七右九可出,恕晚辈不恭送了!”
沙西勒说了一谢字,快步出林而去。
简松逸道:“虹姐姐如何有这块蜈蚣令符的?”
展飞虹娇靥一红,道:“详情我也不清楚,先父生前曾将此符与我把玩,并言昔日有事西域,偶救一人免于死劫,此人感恩之余赠符先父,日后如有事西域,可特此符畅通无阻,倘有所命亦无不应允,却未明言所救之人就是‘沙西勒’!”
简松逸不禁恍然大悟道:“原来虹姐目睹沙西勒一对蜈蚣毒鞭才知是沙西勒。”
展飞虹道:“不错,若然早知,也不必费此手脚了!”
简松逸撤去奇门遁甲,回到登封县衙,大事已了,细枝末节尚未就妥。
先将阎玉送回吕蔷蔷处。
老南极吕洪良一走并未留言将吕蔷蔷居处告知,但阎白枫知其妻居所。
三日后,所有之事俱已安排妥当,动身起移回京。
途中展飞虹、陆慧娥、司徒婵娟三女同车。
展飞虹只道今生无望与简松逸结为连理,不料无意遇见上皇顺治灵因禅师之助。
顺治因董鄂妃而看破红尘,离宫出家落发皈依我佛,但生平大憾常萦心头,于华山琼花崖时,常见展飞虹郁郁寡欢,背人落泪,不由讶异,在一真师太问知详情,决心使有情人终成眷属,途书两函托一真师太师徒去京之便当面奏呈太后及康熙两人。
正是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,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。
口口口
简松逸与雪儿虎儿庆嬷嬷三日后即回到京城了。
但群雄一行走走停停,沿途赏玩名胜古迹,买些当地土产馈赠在京戚友,途中经过了半月方始抵达燕京。
燕京城已渐有秋意,金风送夹,枫叶转红,天气凉透好个秋。
简松逸由于早到了十数天,频频出入深宫内苑。
太后与康熙知悉明珠函扎证物,极为震怒,几经商计之后为念及明珠有托孤之功,又恐朝臣议论以莫须有之罪诛杀元勋,固然罪证确凿,但上皇求情不得不允,定计削弱明珠权柄,府内侍卫等人逐次递换,使明珠孤立。
数日后,康熙召见明珠温语有加,谓明珠忧劳国事,现在也该享享清福了,仍留相府,但一应政事先交六部初议再送相府。
相府内侍卫等人由御前侍卫统领衙门提调。
于是三日一易,五日一换,不久相府上下已是面目全新,至是明珠已知恩宠已失,天怒不侧,兢兢业业,不敢怀有贰心。
其中朝中内外大事,多不知道,就算知道了,也无权过问,也没法子管,只有作聋作哑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