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闵希骞眼见彭沛勋服药瞑目调息,竟然毫未起疑,目睹旗花奔空,忙转身急急奔去。
约莫一柱香时间过去,只见荀异遣入林内五名凶邪匆匆奔出,目露疑讶之色。
荀异急问有无发现-
人答道:“程骐已丧命在邢无弼大力金钢指下,胸前洞穿,死状惨不忍睹,只是不见邢无弼。
邢无弼似在林中布设了多处禁制,我等几乎陷身难出!”
三尸魔君苟闻盲脸色大变,厌声道:“邢无弼!老夫非将你挫骨扬灰,难消此恨!”
只见一蓝面老者冷笑道:“看来邢无弼存心与我等耗着。荀峡主,守株待兔终非善策,小弟意欲入林-探如何?”
荀异不便回答,忽见一名雷音谷门下神色匆匆惶惶奔去,禀道:“彭沛勋老师不知何往?”
三尸魔君荀异一听便知有异,喉中发出一声悸人心魄厉啸,身形腾空拔起,宛如流星曳射,眼即杳…
三尸魔君荀异猜疑邢无弼已然李代桃僵逃去无踪,身影跃入雷音谷主阵中,立即找上雷音谷主,神色不善,冷冷一笑道:“谷主,我等如此紧锣密鼓,张弓结网,怎奈邢无弼已逃之夭夭了。”
雷音谷主大感惊异道:“邢无弼怎可逃去,峡主此话恕兄弟茫然不解!”
“坏就坏在贵属闵希骞身上,那彭沛勋就是邢无弼所易容乔装,闵老师就该把他留在阵内…”
雷音谷主已忍不住反唇相讥道:“荀峡主怎知彭沛勋确是邢无弼所扮,定是找到了彭沛勋尸体。”
“这到未曾!”
雷音谷主不禁冷笑道:“未经证实,何可妄言,强敌未除,已自失和,如引起鹬蚌之争,反使邢无弼乘间逸去,峡主问心可安?”
三尸魔君荀异老脸一红,悻悻笑道:“荀某要去查证明白!”
言毕反身疾掠而去。
闵希骞乘机晋言道:“荀异及申屠怀远枭目豺声,不可共事,既不能共富贵,更不能共患难,不如早作改弦易辙,否则恐噬脐莫及!”
雷音谷主长叹一声道:“本座岂能不知,无如频遭变故,事与愿违,邢无弼狼于野心,今日本座不杀他,日后他必杀我,是以不惜与申屠怀远荀异虚与委蛇,合力联手共谋除去后患,到时本座自有道理!”
闵希骞低声道:“如荀老怪发现彭沛勋陈尸林中,那邢无弼无疑用李代桃僵之计逃去,依属下猜测荀老怪与申屠怀远必来此处无事生非,谷主不可不防!”
雷音谷主不禁猛惕,面色微变,道:“贤弟速传命阵式倒转阴阳,慎防荀老怪猝袭!”
闵希骞甫才领命而去,即闻阵中喝叱拼搏惨叫之声隐隐传来。
雷音谷主情知有异,面色沉寒如铁,身形疾晃,循声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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残照里夕阳在树,风云絮飘,暮霭渐合,巫山山道上现出雷音谷主踽踽独行身影。
只见雷音谷主神色惨淡,衣履残破,一夕之隔,竟似苍老了十年。
忽闻一个朗朗笑语声道:“恭贺谷主,想必邢无弼已然授首!”
雷音谷主乍然一惊,循声望去,只见前路不远处立着一双身影。
正是那丰神俊逸的冯云帆及丐帮帮三寸丁唐矮子。
雷音谷主不禁机伶伶打一寒噤,暗道:“这两人怎阴魂不散,老是尾随自己的身后!”
佯咳了一声道:“邢无弼本该授首,怎奈三尸魔君荀异制肘,以致功败垂成。”
“如此说来,邢无弼莫非逃去了么?”
冯云帆面色一寒,冷笑道:“谷主乃武林成名人物,说出的话总不能不算!”
雷音谷主闻言不禁面色异样难看。
唐矮子笑道:“老弟,算了吧!”
“瞧谷主仅以身免,不言而知门下羽党伤亡殆尽,这一场拼搏想必极为惨烈,可惜老叫化未能亲眼目睹,难道都是邢无弼所为么?”
“不是!”雷音谷主怒容满面,厉声道:“兄弟与申屠怀远及荀老怪物誓不两立!”
立即扬声大笑不已。
唐矮子淡淡一笑道:“谷主为何大笑!”
雷音谷主笑声并无半点豪迈,却充满了凄凉暮境之感,半晌方定,复又冷笑一声道:“兄弟手下半数损折,半数逃散,两个老贼手下却亦为兄弟掌劈了五十七人,尸积如丘,血流成渠!”
唐矮子与冯云帆相顾惊愕了一眼。
雷音谷主怒容满面道:“兄弟与他们二人力拼之后均各负极重的内伤,想除去兄弟还没如此容易,但兄弟誓复此仇,不死不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