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疆老主订立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,可解救的毒准予施用,尚未能寻出解药的毒绝不准施展,如今郗南鸿为了一件重大隐衷急于寻求答案,不惜违忤规矩施展无名奇毒,是以裴逢暗暗心惊,忖道:“若自己这方施展迅疾不及掩耳之势将八苗疆门下杀死,即可逼出黑袍老鬼!”
罗姓老者似看穿了裴逢心意,冷笑道:“朋友不用妄费心机,此处隐伏的苗疆门下不止这寥寥八人,老朽知道裴朋友五位身手奇高,月牙钢环厉害无比,却双拳难敌四手,发出钢环无论怎么快,也须一瞬眼功夫,殊不知这一瞬眼功夫五位已罹受奇毒而不自觉。”说着语声一寒,接道:“此刻,五位已吸入微量无形奇毒,奉劝五位只要不轻举妄动,必可活命,须知这八人可发放两种奇毒,一可解救另一非但无法解救而且定化血水,裴朋友要仔细的想想。
裴逢五人不禁面色微变,离开五行院之际,梁丘皇已赐赠解药,防罹受苗疆暗算,但,如果遇上没有解救的奇毒则属无效,不禁互望了一眼,裴逢有点进退两难。
这时,隐伏暗处的匪徒均注视裴逢五人举动,未免分心,殊不知横江而渡的不仅是青衣少年,天地双丐等群雄亦相继抵达。
青衣少年不言而知是叶一苇,向六眼灵猕霍元揆笑道:“裴逢来得正巧,我等才得以神不知鬼不觉安然到此不被发现。”
霍元揆火眼金睛一翻,道:“老弟,如非两个老叫化与你一见投缘,晓谕丐帮门下相助把裴逢诱骗而来,恐亦需费尽艰难了。”
“怎么?”叶一苇诧道:“是天地二老相助么?他们怎知裴逢是五行院杀手。”
“丐帮弟子如云,耳目众多,焉能不知方理,”霍元揆道:“老弟你瞧,裴逢非要背城借一不可了!”果然,只见裴逢一声大喝出口,四灰衣人双肩疾振,卅六面月牙钢环离肩先后疾飞而出,顿时起了一片悸耳破空锐啸。
八黄衣人双孔钢管亦冒出黄色浓烟,但已迟了一刹那功夫,为月牙钢环切体而过,惨叫未出,立即殒命。
四灰衣人发出月牙钢环后迅急飘身后退,屏住呼吸不将毒烟吸入。
那黑衣劲装大喝出口之际,身躯仰窜亦自倒出了七八丈外,双拳猛推出一股狂-将毒烟吹回。
三十六面月牙钢环格毙了苗疆门下八人后,似电漩疾转望四灰衣人存身之处飞了回去。
蓦地,自不远两株参天密翳古木上射出无数飞钉,撞向三十六面月牙钢环而去,只听起了一片叮叮金铁撞击之声,将月牙铜环悉数撞落于地。
古木之上起了两声狂笑,只见两条庞大身影疾如鹰鸟电漩落地,现出流星双怪邓嵩麻阳两人。
邓嵩怪笑道:“裴逢,邓某只道你尸骨成灰,想不到你竟然托身在五行院内。”
裴逢一眼瞥清是流星双怪,不禁放声狂笑道:“原来是你们两个大头怪物,昔年裴某曾不慎落败,耿耿难忘,今日裴某定要湔雪前耻!”
站在流星双怪身后不远的罗姓老者,见苗疆八人悉数丧命在月牙钢环之下,而且毒烟并未将四灰衣人毒倒,不禁心神猛凛,缓缓退后,回身窜隐暗处。
罗姓老者立即向另一苗疆门下喝间道:“为何贵门施展毒烟并未将裴逢五人毒倒?”
苗疆门下答道:“施展的是有解药的毒,少主并未将无可解救的药交与我等,那管吐黄烟不过是障眼之计,其实早就发出了无形毒粉,谅他们已服下了解药。”
“这是为何,贵门郗少主已应允了用无可解救的奇毒相助,老朽并没瞧见他们五人服下解药。”
那苗疆门下见罗姓老者盛气凌人,大感不然,冷笑道:“即使发出无可解药之毒,罗老师你也难免毒下身亡,他们五人解药预先预置在牙缝内,只须咬破硬囊即顺喉而下,何能看见呢?”
罗姓老者不禁语塞,忖道:“解药预置在牙缝内,难怪自己一直均未发现裴逢他们取出解药服下。”但暗恨这苗疆门下神态傲慢,说话无礼,不禁双眉一扬…
突闻一声沉喝道:“罗奉,大敌当前,你犹敢节外生枝么?”
黑袍老叟疾闪而出。
罗奉悚然躬身道:“不敢!”
黑袍老叟向苗疆门下道:“此乃始不料的事,老朽未免愧对郗少主。”
苗疆门下道:“兵凶战危,死伤难免,并非郗少主谨慎太过,其实现在施展无可解救的奇毒非但无济于事,反增梁丘皇警剔恐弄巧成拙。”
黑袍老叟点点头叹息道:“你们郗少主用心委实良苦,老朽自愧不如。”
这时——
裴逢与流星双怪如箭在弦,蓄势待发,这一击无异石破天惊,立判生死。
四灰衣人已将被击落的卅六面月牙钢环拾回重又扣在背肩,彼此散开各立方位虎视耽耽着流星双怪。流星双怪堪称用暗器的有数能手,四灰衣人注视流星双怪若施展暗器即予还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