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问,紫竹与曼因尴尬不已,曼因师太道:“还不是令师惹了之祸,当年令师适可而止,掌门人亦不至于怨如海深,今日为害武林,结盟兴乱,图霸中原,这是你师始料不及的。”
岳洋道:“莫非老前辈奉命前来,说动武当与峨嵋携手兴乱。”
紫竹大师与曼因师太默然无语,目中闪出一抹忧容。
紫竹接着又道:“解铃还须系铃人,恕老衲两人万难为力,金顶上人乃掌门之尊,言出法随,焉敢不遵。”
岳洋道:“这是乱命!”
弦外之言,紫竹与曼因都是世外高人,哪能不懂。
曼因师太微笑道:“孩子,你要我们二位叛门么?”
岳洋不知哪里来的勇气,朗声道:“晚辈愚昧不知,似古人有之。君不正,臣投他国,父不正,子奔他乡,君子设身处地,不可不择善固执。”
紫竹大师不禁一怔,目注曼因师太道:“不能不受孺子教,老衲意乃决类!”
曼因师太道:“小妹追随师兄。”转目注视在岳洋面上,微笑道:“孩子,你来武当是找静明真人寻仇的么?”
岳洋道:“静明与晚辈结有前怨,此仇可大可小,不过晚辈血海大仇托迹武当,此来是寻觅仇人下落。”
曼因师大道:“你仇人是谁?”
岳洋道:“姓王,法名恕不知。”
曼因师太不禁一怔,道:“武当新任掌门也是姓王,莫非你那仇人就是他么?”说着长叹了一声道:“武当势大,你独自一人难偿心愿,谋定后动,万不可恃血气之勇。”
岳洋面现悲愤之容,道:“老前辈金言本不敢不遵,但父母惨死使晚辈日夜难安。昔年恩师也是独上峨嵋,来去自如,晚辈有何不可?”
紫竹大师轩眉笑道:“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。师妹,三日后我俩暗中助他一臂之力就是,我们走吧!”双双离去。
岳洋只觉一种无名惆怅袭上心头,闷闷不乐,漫步度出林外,下得武当而去.不觉来至溪水岸边,月色迷蒙,繁星满天,呜咽江水泛起一片波光,江岸垂柳拂水,院映渔火明丈,孑然一身徘徊,那种无名惆怅又袭上心头。
他只觉无法排遣心头惆怅,不禁出声低吟道:
相离徒有相逢梦,
门外马蹄尘已动。
怨歌留待醉时听,
远目不堪空际送。
今宵风月知谁共,
声咽琵琶桐上凤。
人生无物比多情,
江水不深山不重。
吟罢,但觉贺束兰倩影依依映入心际,使他无法不想,情之一字最使人受苦。
忽然,耳边响起一声娇笑道:“你心头想念的是谁?”
这少女云鬓斜垂,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甚长,逗人爱怜。
岳洋面上一热,道:“在下信口胡诌,姑娘不可当真,夜深风寒,姑娘独自一人来此江边则甚?”
少女柳眉微微一挑,右手一撩散乱云发:“你能来,我不能来么?”
岳洋语塞,笑笑道:“在下行路过晚,无处寻觅渡船,这就要离去了,姑娘还是请回吧!”
那少女默默地望了他一眼,不出一声地立在那儿。
岳洋抱拳微微一拱,转身沿着江边大步走去,一心中暗中猜疑道:“一个少女在这暮夜来此荒郊为何,其中定有蹊跷。”思忖之间已走出数十步,不禁转身望去,只见那少女依然静静地立于江滨,似在沉思。夜风吹动少女罗裙,飘动起舞,她恍若不觉。
突然,一阵马蹄声隐隐传来,越传越近,月色迷茫下,三骑快马现出,往少女立身之处奔去,转眼而至。
马上三人,跃了马,其中一人道:“静味,你也太糊涂了,申凤彬老贼可来了么?”
少女摇首道:“没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