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迎春泉满身剑伤,千疮百孔中流出鲜血,负伤甚重。
迎春泉惨笑一声,道:“非是小弟功力不敌,但刚一攻入阵中,只觉无数兵刃从四面八方疾攻而来,却又不能瞧见,是以遭了暗算,但小弟有生之日,不报此大仇,誓不在江湖为人。”
江小平劝慰了两句,扶他坐下,取出本门灵药与他服下。
三才阁主面色如罩浓霜,更显得阴冷可怕,他闷声不语,领着四名峨嵋高手,在阵外来回走着,藉着他手中的红色珠光,来寻找入阵路径。
要知三才阁主武功才智无一不是上立之选,人最自负,外冷内僻,非但少与外界交往,就是本山同门亦不喜交往,独居后山,筑石成阵,杜同门骚扰。
此次堂门金顶上人以令符召来,晓喻维护本门威望,他不敢不遵,况且他亦早有展露才华之念,不料初次出山,就遇上强敌常柏呈。
好名争胜之念,人皆有之,武林中人尤烈,三才阁主更甚。此刻,他正默察阵势,凝思破阵之法。
突然,王才阁主停住身形,寒冷如冰的面上泛出一丝笑容,左手向江胥卒、江小平等人一招。
江胥卒等人一跃而前,三才阁主以内功传音之法道:“诸位分作五路,一冲入这两块大石之后,立即各按五行方位,猛攻扑入,若逢对方人物,一律格杀勿论!”
说时,伸手指向两块鲜苔滋生,高可两丈的巨石。
这两块巨石片列一处,当中只容一人进入隙缝,酷似两具巨灵门神昂然矗立。
江胥卒等数十人迅即分作五拨,只听阵内发出宏亮大笑道:“三才阁主,你目力判断有错,先天八阵图,按着十二时辰自动变化,这不是生门而是伤门。若然不信,就请试试。兄弟奉劝阁下不如及早抽身,莫谓兄弟言之不豫也。”
三才阁主面色大变,暗暗惊道:“我素少涉足江湖,武林中人罕有知者,此人是谁,怎会认出是我?”
他目中逼射两道寒光,怒视阵内问道:“尊驾何人?”
“阁下不要问我是谁,早晚总有晤面之期,阁下既知先天八阵图名,当谙晓先天八阵图变幻莫测之奇!”
江胥卒低声道;“是否依照尊驾前计行事呢?”
三才阁主略一沉吟,道:“先遣五人分取五行方位试试。”
立时五条身形疾逾闪电冲入两座巨石之中。
阵外诸人个个心情紧张无比。
五人进入阵内,只隐隐听得喝叱和劈空风啸之声传出,其声闷哑。
须臾,数声大叫中五条身形掷跌而出,叭叭坠地,与迎春泉一般无二,俱成了血人,令人心悸。
阵内倏又传出一阵大笑道:“兄弟所说如何?先天八阵图虽是摆设不全,仍威力莫测,变幻无穷。”
三才阁主热血沸腾,神情极为激动,厉声喝道:“老朽如不破得先天八阵图,誓不还山而归。”
“阁主既然决意如此,兄弟理当恭候大驾光临!”说罢声寂。
三才阁主自是率领这班枭雄沿洲屡屡进袭,却是无功而退。
不觉又是两日过,三才阁主等人以怀中于粮充饥。
第六日清晨…
浓雾依然笼罩大地,但抬头已隐隐可见东方日影。常柏呈与康风兵立在一株垂柳旁,只见常柏呈四外扫视了片刻,面色变得沉重无比,道:“人算不如天算,浓雾不可恃矣。如在下所料不错,一个时辰后当雾消日出,既然总须放手一拼,在下去瞧瞧岳少侠大功告?康老英雄请居中呼应,万一对方侵入,再全力堵截,拼得一时是一时。”
康风兵微笑道:“常老师请放心就是,沈逢春已带来数十名功力上乘好手,论人力他们已是强弱悬殊,一时之间他们断然讨不了好处的!”
常柏呈作别而去。
一个时辰后,果如常柏呈所言,大雾渐渐稀薄,消散无形。
正南方杂乱树丛,及人蔓草中突然现出三才阁主、江胥卒、卫飞龙等人身形,快步如飞向洲上入侵。
草丛中突响起一声长笑,笑声中冒出甚多矫捷身影,阻住三才阁主等人去路,一列散开。
只见他们所展身法,灵活矫捷,落地无声,个个并非庸俗之辈。
居中是高大黑衣老人,须发如银,面相威重,身形定住后,目光如电,向江胥卒等人一扫。
“江胥卒,那日江边一场大火,尚未烧好你么?”
江胥卒面色一红,怒目喝道:“今日我来就是为数百条生命向你讨还血债,你还不束手待缚么?”
康风兵冷冷一笑道:“色厉内荏,口不应心,谁人不知你这次前来是为了私吞那广成二宝,驱使无知者白白送死,借以排除日后称霸的眼中之钉。”
江胥卒面如红血,大喝道:“我儿何在?将这老贼万剑分尸!”
康风兵手掌一挥,喝道:“且慢!”
江胥卒不禁一怔,道:“你还什么话需要说呢?”
康风兵冷冷一笑,答道:“今日相见,已非善言可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