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已被害,莫衷一是…”
话未说完,何乐迁已自接道:“那是在下厌倦江湖生涯,萍踪海外去了,武林之内传闻是言人人殊,何可足怪!”
“这是说何老师从此不再参与武林是非?”邱道岭说着至此一顿,继又微笑道:“想不到何老师又不耐寂寞,可见嗜武害人不浅!”
言外之音何乐迁哪有不明之理,他摇首正色道:“山主料事有差,在下不过怀恋故土,倦鸟知返,回车未及一年,又动念作南海之游,途次峨嵋,访吾旧友金顶掌门,是他托在下顺道携来亲笔书函一通,面呈山主!”
邱道岭神色不禁一怔,道:“何老师此话可是当真?”
何乐迁正色道:“在下虽是不学无术,但却向来说一不二!”
邱道岭颔首道:“难得!难得!”
何乐迁趁机取出金顶上人书信递与邱道岭。
邱道岭接过,道:“恕老朽怠慢片刻,请用茶!”
说时已拆书信。
邱道岭脸色霎时变得异常阴冷,待阅信后,却春风满面,朗笑道:“金顶掌门似嫌危言耸听,各大门派怎会视老朽有若眼中之钉,更说各大门派行动在即,欲对老朽有所不利,纵然是实,大凉不啻火海地狱,来犯必死无疑。倒是峨嵋自身堪虞!”
何乐迁笑道:“在下只受托面呈书信,不敢闻问武林是非,在下要告辞了!”
邱道岭忙起身相阻道:“何老师远来不易,老朽已命治席接风,稍时再走也不迟!”
何乐迁道:“怎好叨扰,山主盛情心领就是!”邱道岭大笑道:“水酒粗茶,老朽已是慢客,怎说叨扰?”
说时两个青衣小童各提着食盒走入,不久摆设已妥,邱道岭与何乐迁落座。
主宾推杯换盏,言笑尽欢,何乐迁绝口不提目前武林一动乱,只说些海外游踪。
岳洋怎知海外景物名胜,风土人情,均是智狐常柏呈教导,常柏呈幼时曾随父执业从贾海外,将亲身经历一一说与岳洋熟记于胸。邱道岭虽老奸巨滑,也不禁坚信不疑。
食至中途,邱道岭忽道:“何老师,你看峨嵋金顶上人如何?”
何乐迁不料邱道岭有此问,怔了一怔道:“山主之意实令在下费解。”
邱道岭长叹一声道:“老朽欲以武林天下为己任,奈一人才智有限,一步走差,武林则受害无穷。”
何乐迁道:“山主仁心厚道,在下钦佩之极!”
邱道岭深深望了何乐迁一眼,道:“何老师孤云野鹤,淡泊名利,见事必不偏不倚,公正无私,不似老朽当局者迷,何咎于教我?”
何乐迁道:“在下一个粗武之夫,与山主宇内高人相较,何营霄壤之隔…”
邱道岭不待何乐迁说完,摇首微笑道:“老朽已说过,一人之才智有限,难免失误,何老师与金顶上人相知多年,其为人行事当校老朽熟悉。”
何乐迁沉吟一刻,答道:“金顶掌门气量狭小,刚摄自用,护犊偏爱,是其瑕疵,但为友情热,肝胆相照,一诺千金.武林中并不多见!”
邱道岭捻须大笑道:“何老师持论,果然公正。”又道:“然则老朽又如何呢?”
何乐迁微笑不答。
邱道岭坚请再三。
何乐迁叹息一声道:“正如山主之言,当局者迷。俗云一山难容二虎,山主与天蝎宫主吴峰共事,这无异于引狼入室。再说山主印堂略现晦暗。想在下直言,山主恐已暗中受制于吴峰!”
邱道岭脸色不禁一变,目光诚挚,侧身附耳低声道:“与吴峰共事实非老朽自愿,老朽除他易于反掌,无奈一时不慎被他天蝎所制,但他也为老朽钉了二十四支夺魂针。”
何乐迁叹息道:“山主才华盖世,睿智无匹,必不难思出对付吴峰之计,但在下颇虑吴峰以天蝎奇毒逐个钳制山主属下,孤立山主,遂其鹊巢鸠占之图。”
邱道岭不禁惊出一身冷汗,暗道:“我怎未成及此?”忙向何乐迁道:“老师见事之明,老朽不及,请教示我。”
何乐在微笑道:“山主想必已成竹在胸,在下马谡之计,言过其实,终无大用,万一坏事,悔恨难赎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