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林无名之士,山主相托重任,恐山主手下不服,不听节制,本山一有动乱,在下无能为力,失误不难想象。”
邱道岭微微一笑道:“第二条呢?”
“其次,”何乐迁道:“在下不明本山一切布置,叫在下怎能与山主作主?既不知己,更逞论知彼!”
说着面露愧色,又道:“三十年萍寄此身,遭遇自在已惯,一旦羁来,野性难驯,万望山主体谅下情。”
邱道岭大笑道:“老朽只当是什么大事,原来为此。这容易解决。老朽将阎王令交付与何贤弟,如有不遵贤弟之命,可立即押至刑堂待罪。这第二点更是不难,老朽明日即领贤弟看着本山布设。”
何乐迁道:“请容在下郑重考虑。”
邱道岭尚未置答,一个青衣小童走入,禀道:“关孟二人已至,在大厅恭候山主。”
十方阎罗向何乐迁道:“老朽暂时失陪,屈驾留此之事勿使老夫失望!”说罢走向密室而去。
何乐迁不一口应允,欲擒故纵,乃为释邱道岭疑心,使其坚信不疑。须知邱道岭此人狡猾如狐,心机甚深,只要一丝破绽被他瞧出,立招杀身之祸。
约莫一个时辰后,邱道岭回转密室,微笑道:“贤弟考虑好了么?”
何乐迁长吁一声道:“在下勉为其难,但在下事先声明,合则留,不合则退。”
邱道岭大喜,道:“老朽即命全山重要属下一一与贤弟相见!”遂一掠而去。
何乐迁目中不禁泛出愉悦之色。
月朗横空,星斗明灭,长江如带,波光粼粼。
金山寺伫立于江心,寺内慈寿塔上风吹铁马,叮咚悦耳。
忽然从寺内走出猥琐淫邪之徒暴永环,身后紧随两名劲装大汉。
只见暴永环倏地止步,回头怒道:“少爷跟踪了这妞儿一天,并未发现有何与常人不同之处,那糟老头更是老态龙钟,那妞儿绝色佳人,尤其那一双勾魂夺魄的双眸,令少爷心痒难熬,你等二人为何阻拦少爷?”
紫红脸膛大汉答道:“少爷,你忘了昔年刑鼻受辱之事么?”
暴永环脸色一红,冷笑道:“那又不同,今日所见妞儿不过是个普通民女,出了祸事自有少爷担当,你们怕什么?”
一双劲装大汉立时默默无语。
寺内忽然又走出一双人影,前行一绝色少女,后随一伛偻老者。
这少女秋水为神玉为容,款移莲步,清丽绝俗,只听她燕语莺声道:“今宵月色多好…”蓦地——
暴永环疾掠上前,环臂一抱,挟着少女穿空而去。
少女惊呼,老者惶恐万状,高声大叫道:“救命呀!有强盗抢人…”
一双黑衣大汉不防暴永环有此一招,神情为之一呆,正要起步紧随暴永环奔去,岂知老者高声嚷叫之际,己将两手抓紧一人衣带。
那大汉心急大喝道:“你在找死!”右掌抬起疾按而下。
一条人影在如闪电而至,伸臂挥出,掌怒喝道:“何方鼠辈,敢在此佛门灵地前逞凶!”
大汉只觉劲风压体,顾不得再伤老者,侧身斜跃七尺。
那条人影如风似电追至,身现处,是一虎目方脸中年汉子。
一双匪徒拔刀挥出,寒光闪闪电奔径袭那人。
那人喝道:“大胆狂徒,尚不束手就缚,更待何时?”
双掌展开.劲风雷动,缠斗一双匪徒。
一双匪徒瞧出来人武功虽然不甚高明,但掌式辛辣,如影随形猛攻不休,令他二人不能脱身,心中大为焦急。
老者高叫不绝,惊动了寺内僧人及投宿香客,纷纷奔出寺外,围着老者问讯。
双方还在激博猛烈,忽地中年汉子左掌掌风把一柄刀势荡开,右掌迅疾无伦地向黑衣匪徒劈去,跟着一腿飞击另一匪徒右股。
“砰!”的一声,一掌击在匪徒肩头,匪徒狂吼一声,仰面倒下。
另一匪徒见势不妙,转身一个虎扑,疾如流星般逃遁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