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不时用手敲打,以测虚实。
墙壁石质坚厚,回声沉重,不似空虚,设有夹层,亦无缝隙暗门。
于是,他又注意顶上。
当他第三次回到甬道入口处时,通往右室的洞口已开,一个苍老的声音向他说道:“小友,机关设置精密,不要枉费精力了!”
“你是谁?何不现身相见?”
“我是本洞值夜弟子,此时尚难相见,不过,我可以指引你三条路径,任你选择。”
“那三条路径?”
“洞主武学深不可测,对于小友非常赏识,如肯转拜他老人家座下,当可尽传所学,这是第一条路径,小友是否愿意?”
“洞主武学确甚玄妙,在下钦佩无比,无如在下已有师承,背师不祥,高情厚谊,在下心领,请示第二条路径。”
“洞主无衣钵传人,别人心望都难,千载良机一旦失去,未免可惜,小友何妨再加考虑。”
“在下心意已决,请示第二条路径吧!”
“洞主曾答应小友做三件事,现尚有一件未完,离洞时犹念不忘,小友如自认已无法出洞,本人愿负责道引,安全离洞,这便算是第二条路径,也算洞主替小友做完的第三件事。”
“在下尚未绝望,自信尚能出洞,不劳导引。”
他性本极倔强,认为这样做,对他是莫大侮辱,何况他任务未完,还不想即刻离去,是以对暗中人所示第二条路径,断然拒绝。
“从现在起,洞中机关已发动,虽不敢说是步步危机,要想安全离洞,确非容易,第三条路径,便是由小友凭运气自闯了!”
“好!我就选择这第三条路径!”
语气坚决豪壮,果然不愧一代高人之徒。
“小友壮志可嘉,不过此洞原为火山喷口,深通地肺,余火仍未尽熄,如下幸堕入,必致尸骨无存,尚希小心!”
“多谢关注!”
“哎!可惜!可惜!”
语罢寂然。
对话半天,翁如松始终未能察觉这暗中人的隐身处所,对于洞里设置之精巧,也自暗为惊讶。
常言说得好:“初生的犊儿不怕虎。”
翁如松虽然惊讶,但非惧怯。
他岂只不怕,还默运神功,准备试走哩!
既知机关已全部发动,他可不敢轻忽大意了。
再又详察甬道一遍,见仍如前,并无异状,这才逐步向前走去。
那知一举步,转角处灯火忽熄。
由明骤暗,一任他内功如何精深,两眼视力也不能立刻适应这光线剧烈的变化,迫得他只有暂时合目停走。
眼甫闭,忽觉数股金刃劈风声音,从几个不同的方位临近身来。
他眼也不睁,仅凭灵敏的听觉,辨风识位,飞快的劈出几掌,将近身兵刃迫退,也不由吓出一身冷汗,暗惊这古怪的甬道变化之大之快。
第一批兵刃刚被劈退,继之而来的似乎更强。
蓦睁星眸,虽只短暂一刻,视力已能适应昏暗的光线。
但见眼前迷蒙蒙一片,甬道已然难辨,无数刀光剑影,纷从不同的方位袭来,宛如置身战场,陷入重围。
最怪的是,只见兵刃,不见人影。
这又是什么怪道?
这种仗又如何打法?
这几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,虽只一瞬,但袭来兵刃,已自临身,那还容他多想。
只得又奋起神威,双掌出如雪花飞舞,横劈直扫,又自将袭来兵刃挡退。
怪也就是怪在这里。
兵刃虽多,但一挡就退,继之而来的,只有更多,仿佛生生不息,无尽无休。
人总是血肉之躯,像这样只见兵刃,不见人影的打斗,久战下去,终非力尽筋疲,死于乱刀之下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