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俊既不是发疯,又不是向谁显露本事,老远的连夜赶到连拍怪石三掌,岂不可怪?
当然,在外人眼中,张俊这个举动是够怪的。
不过,如能仔细的冷静设想,张俊既没有疯,则他这个举动就必有用意了。
果然,过盏茶光景,怪石忽自动向左移开,现出一个洞口。
从洞里走出一个面带病容的老人来。
“是什么风把贤昆仲吹来的?”
病容老人声音微弱得很。
“特来给彭兄道喜。”
张姓兄弟同声致答。
“有什么喜可贺?”
“江湖传言,彭兄得了一块古玉-,假以时日便可天下无敌,还不可贺?”
“不错,古玉-我也确曾到过手,可是不旋踵又被人夺去了,几乎还要赔上一条老命。”
“此话当真?”
“你我弟兄也不是一年的交情了,骗你们有什么好处?而且,我的伤现在还没好。”
“以彭兄身手,什么人竟敢这样大胆敢于虎口拔牙?”
“张兄,快别这么说了,经过这次事件,我才知道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这句话一点也不假。
说也难令张兄相信,当我从那女人手里夺过玉-,另一高大老人又转手夺去,等我回头查看时,他已远去十丈开外,我只看到一个高大背影,连面貌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。
咳!江湖之大,奇才异能之士有的是。”
“对极了。”
语声干涩,分外难听,随着话声,从巨石之后转出适才躲藏的那个老人。
“咦!唐兄也来了,失迎得很,辰降荒山,不知有何见教?”
彭姓老人答并问。
“你神行客彭大侠该知道。”
“敢莫也是为了玉-而来?适才和张兄所说的话,想必唐兄已经听见了,却已得而复失。”
“我不纯为玉-而来,还有更好的喜讯。”
“什么更好的喜讯?”
神行客讶异的问。
“彭兄转世投胎的时辰已到,我特来送行。”
姓唐的面带邪笑说出上面一句话来,声音既极难听,态度尤为可厌。
他以为神行客定被激怒,势必反唇相讥,那时便好动手。
谁知神行客听了无动于衷,反将两手倒背,徐徐说道:“往事不堪回首,是非恩怨难清,要取彭某性命就动手吧!”
态度消极,语意悲痛,话完,且将双眼闭上,大有视死如归,不加抵抗之意。
这一着大出唐姓老人意料之外,立时怔在当场。
稍缓又道:“要想解释消怨不难,得依唐某一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?”
答话时,眼仍未睁。
“与其说是条件,不如说是殊荣。”
“咦!有这种事?彭冲愿闻雅教。”
“目下武林乱象已萌,凌老前辈不忍坐视生灵涂炭,有意出面主持正义。
他老人家对于彭兄才具极为赏识,有意罗至左右,彭兄如肯俯允,以后就是一家人了,彼此间过去的小节自可一笔勾销。”
“唐兄盛意,至为心感,唯彭某自经这次事变,已绝意江湖,只好有负台命了。”
“彭冲,好话不听,莫怪唐伟无情!”
唐伟喜怒无常,时善时恶,弄得一旁静立的张氏兄弟测不透他的真意何在。
“唐伟,要取性命尽管出手,要想彭冲重现江湖,除非日出西山。”
彭冲软硬不吃,话说得坚决已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