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一个身材高大,秃着头顶的六旬老者,正大步走了进来,脸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怒意。
老花子朝着沈元通含有深意的一挤眼,道:“元儿还不见过你二伯!”
贾侠李建忠听了脸色一舒,一把拉住沈元通的双手,不让他行礼,赞道:“怪不得三弟每一谈起元儿,自负之色油然而生,果是天纵奇才,一表堂堂。”
接着他又一阵摇头叹道:“可惜呀!真可惜,只可惜年岁太小了一点!”
老花子初听贾侠李建忠赞美之词,跟着也是眉飞色舞,继听李建忠一阵叹惜,不由恼火道:“我说元儿是十全十美,天下第一。有什么可惜的!”
李夫人噗哧一笑道:“大伯,你不要听他生意人的话,群天计较,重利盘剥,他是在为自己的宝贝女儿打算盘哩!”
贾侠李建忠莞尔道:“谁叫你把我心中之事说了出来?”
接着一阵震天大笑,大家笑声中各自落坐。
甫一坐定,老花子便问道:“什么事情令你如此生气?中原三杰有何丢人之处?”
贾侠李建忠一蹙虎眉道:“大哥,在这金陵地区,你我算不算是人物?”
老花子哈哈笑道:“中原三杰人敬人仰,何限于金陵一区!”
贾侠李建忠道:“竟然有那狂妄的小子,在你我眼皮底下,将武当七剑打得无脸见人。”
老花子瞄了沈元通一眼,故作惊态道:“岂有此理!”
贾侠李建忠又道:“何况武当七剑是专为你我中原三杰而来的!”
老花子和沈元通听得同是一怔。
贾侠李建忠不管老花子和沈元通表情如何,继续道:“武当七剑专为邀请中原三杰,参加该派明年二月初一日大祭大典之会,前来下帖致候。如今,竟叫人家落得灰头灰脑而去,你我中原三杰脸面何存。
是以小弟已嘱龙师侄代大哥传下帮令,严密搜寻那胆大妄为的小子行踪,少不得请他见识见识中原三杰的威风。”
贾侠李建忠一口气说完,使老花子苦笑不出,他干咳了几声,想道:“这件事情要真被丐帮弟子调查出来,岂不笑话。”他想到此处,觉得一刻不能再缓,非回去处理不可,霍的站了起来道:“此事非比等闲,我须先走一步。”又对沈元通道:“元儿,你暂留此处,有话以后说吧。”
李夫人道:“已经叫人准备酒菜去了,大伯,吃完再走不行么?”
老花子边走边道:“你们老两口子,先替元儿接风吧,我晚上再来。”
话未说完,人已走得老远。
贾侠李建忠摇首道:“大哥真是热心之人。”
且说老花子回到丐帮总坛,叫来大弟子龙立道:“李二叔之命,是否已经传出?”
龙立禀道:“向师弟传下师父令后,李二叔才来,弟子觉得李二叔之命,有待商榷,是以留中未发,请师父示下。”
老花子道:“此事你做得甚好,你二叔之命无须再传。”
“此番你沈师弟下山,江湖中杀机已起,我丐帮弟子亦应全力以赴,以酬答你沈三叔数十年来维护之德!”
龙立见师父语音悲凉,不禁叫了一声:“师父!”
老花子悲声又道:“你沈三叔已被南明一剑罗拱北暗害致死。此事你二叔尚不知道,江湖中亦无所传,你听了放在心中,无须说出。”
龙立听了惊得愕然失态。
老花子又道:“你现在再传密令,严嘱各方弟子,尔后你沈师弟所至之处,本帮弟子务必舍身维护,随时报警,不得稍有疏忽,否则按帮规治罪。”
中原三杰,以玉面书生沈震宇武功最高,平日对人又极厚道,爱护栽培后辈,不遗余力,老花子二个弟子,龙立和向三,得沈震宇指拨最多,情谊最厚。此时,龙立悲呼一声道:“请师父恩准弟子追随沈师弟,天涯寻仇,稍报沈三叔爱护之情。”
老花子道:“仇人功力太高,为师亦难望其项背,你是本帮承重之人,岂可妄动,此事有我和你向师弟奔走已足,你只要善理帮务,莫叫为师心烦,便是尽力。”
龙立百般无奈,又恳切地道:“我可以一见沈师弟么?”
“好!吩咐向三,今晚和我一同前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