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立将避尘道人击毙之势。
避尘道人对紫髯的装腔作势,毫不动心,生死早就置诸度外,冷笑道:“我要有入洞之能,岂容你如此欺人!”
“你是说我老人家,有不实不尽之处?”
“但愿你能令我心服口服!”
紫髯轻蔑地一笑道:“好!我会叫你心服口服!”
说着紫袍大袖一拂,解开避尘道人被制穴道,又道:“我叫你用你自己的眼睛去证实你自己的谎言。”
“我如能进入,早叫你无地自容了。”
紫髯面上泛起一丝神秘的意味道:“快施缩骨神功,老夫自有领你入洞之能。”
避尘道人气急之下,自不量力,默运全力,尽量收缩,身材也迅速短小下去,当他缩小到十四五岁小童身材时,再也无能为力。
紫髯适时向他百会穴一按,一股热流透体而入,避尘道人的身材又迅速的缩小了不少。这种助人缩骨的功力,避尘道人真是闻所未闻,见所末见,能不叫他惊诧地望着紫髯说不出话来。
紫髯威严的叫了声:“走!”
避尘道人随手带起特制风灯,钻入小洞,紫髯跟身而入,托住避尘道人,缓缓上升。
避尘道人进入石洞之后,极力静下心来,精芒电射的双目,随着上升之势,在手中灯火照耀之下,一寸一分地仔细搜查。
这条石洞,好像一根竖立的水管,当然洞壁上也有凹凸不平之处,和星星点点的拳大小洞,但都是顺乎自然生成,发觉不到可疑之处。
中途确无分枝岔道,将及出口,早就看到出口之处亮如白昼。
陡然,眼睛一亮,如置身银色冷芒中。
这是一间广及十丈见方的石室,室顶悬着一盏紫铜吊灯,一股青蒙蒙的光线,从那紫铜吊灯内四散射出,再加四壁白石一映,照得满室光彩夺目。
避尘道人急于弄明白的,是罗惜素的安危,所以他第一件事,就是找寻罗惜素。
这座石室等于是一个死窟,除了进口不计,连一个姆指大小的气孔也难发现,且室中除了那盏紫铜怪灯外,别无长物,自然也无罗惜素的踪迹。
他还怕这所石室另有密室暗道,先散去缩骨神功,毫不理会紫髯的存在,极端仔细谨慎的四壁摸索敲击。
紫髯睑上泛起一丝得意的轻笑。
随着时间的过去,避尘道人的冷汗越出越多,也找不出任何可以作为口实的疑点。
他思路一转,想道:“莫非老魔头用化骨丹毁尸灭迹?不!那也不对,这么光洁的石室,清爽干燥,半点水迹皆无。何况老魔头现身在罗惜素的惊叫和风灯下落后的瞬间,绝不可能做得如此干净俐落。怪!怪!罗惜素那里去了!”
避尘道人愈想愈难解开这个结扣。
他不敢相信自己,更不敢正视紫髯。
死,常常被某些人用来作为逃避现实的手段,避尘道人羞愧忧急难当之下,不由地想到死,以图解脱。
他下意识地抬起右掌,朝自己天灵盖上迅疾落下。
紫髯唐燧目光如电,见避尘道人出此下策,适时弹指“隔空打穴”直向避尘道人“曲池穴”射去。
避尘道人掌势被阻,无神巨目一睁,恨极怒道:“老魔头,你究要怎样?”
紫髯唐燧冷笑道:“是非未白,责任未明,你能安得下心?”
避尘道人乃是正派门下,一时情急糊涂,那能不识大休,这时只吓得冷汗直冒,心惊肉跳深自悔责,口中却说不出半个字来。
紫髯也不再开口,一切都归于沉寂。
可是,这种沉寂的气氛并未保持多久,迅即被甬道中传来的一丝微响所打破。